又是周折近半月,才抵达了北襄皇城——瀛都。
只不过如宋临先前所料,再北襄境内,倒也真的没碰着什么事儿,一路上也有了北襄侍卫相随,一切都如期所料,直到抵达瀛都。
宋临需带着昭齐的王爷印玺进宫面圣,可那前来迎接的官儿却不识好歹,对着我们推阻再三就是不肯开门,理由是最近瀛都起了小疫,宫里头有主子怀孕,怕外头的人进去,也将小疫带了进去,说什么宫门都不开,要我们在宫外多待些时日,待那主子生产完了,进去也不迟。
“宫里哪位主子有孕了?孕多久了?你派大夫来将我们全部都诊断一遍,若没有得疫,便让我们早些进去面圣才是,怎的说我家王爷也是昭齐派来示和的质子,北襄皇室这样做,是要成为天下百姓饭后谈资的。”我气不过,上前就是一通话,那贼眉鼠眼的官儿眼比天高,脑袋一昂,双手奉天道:“怀孕的是皇后娘娘,才昨个儿诊出有孕,也是怕这瘟疫传进宫对主子不利,你这姑娘怎就不晓得尊卑与否呢?”
我欲再上前同他理论,宋临将我往后一扯,抬手作揖,笑的极为有分寸,平和道:“我等就先在宫外客栈里住着,劳烦大人禀报北襄皇上,昭齐质子已到瀛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官儿笑呵两声儿,连连应是。#_#27218470
……
客栈倒是好客栈,才踏上木台阶,我便开口:“那官儿狗眼看人低,分明是有意针对你,说什么瀛都有疫症不肯开宫门让咱们面圣,我瞧着这儿的人好的很,届时耽搁了事儿,又要牵扯上昭齐,真是好卑鄙的手段!”
常野低呵一声:“牧遥你闭嘴,你以为这是在哪里?瀛都是皇城,这客栈人多眼杂,莫要惹事生非!”
“嗳,常野你莫拦着她。”宋临难得替我说话,头次将他带了一路却从未打开过的扇子一甩,啪的露出一副山水图来,扇了两下,就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瞧着我,道:“你就站在那儿别动,将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声音要大,我怕我听不清。”
我有些不敢开口站在半路木台阶上没敢动,仰头看了看他,宋临又朝我点点头。#2.7218470
便一开口,朗声将方才的话一次不差的重复了一变,末了还加一句:“真是苦了咱们的王爷,一路波折而来,身子受了伤,还需得强撑着奉上昭齐王玺,可怎料北襄皇室连宫门都不肯开。”
一时间楼下喝茶评诗的人儿都往我这儿看来,沉默半响,通通都议论开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没听见,宋临只无声朝我说了两个字,上来。
我便哒哒哒地跑上去,一路跟他进了隔间。
便是在众人议论的时候,我才晓得为何他要我再大声地重复一便那样的话,流言可畏,便先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让瀛都的人先论上几论他们皇族的好作风,于宋临呢,便是众人同情的。
将所悟说给宋临听的时候,他笑着赞扬我聪明,便另地嘱咐常野去办一些事情,我不知是什么,却看木板子脸的常野都笑了。
夜里头睡到一半,忽地听见楼下“嘭嘭啪啪”的声音,一激灵从榻上翻起来,开门跑出去,迎面就刺过来一把剑,我偏着脑袋同剑锋擦脸而过,瞧一黑衣男子冲进房内,他猛地转身,又要朝我刺过来。
阁楼下是哄闹的打斗,常野在其中,被团团围困,伤的不轻,我心底暗叫不好,常野如此的高手都被伤成这样,那宋临呢?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此刻那扇门裂在地上,里头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我站在台阶上没动,下方打的正热闹,后边却有个拿剑的缓缓靠近,我回头瞥他一眼,问声:“我与你无冤无仇,杀我做什么?”
“奉命前来,我也不知。”说罢,又是一剑,既然动了真格,那我便没有放过的道理,抬脚将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捡起那把笨重的剑要往他肚子上扎去。
“住手!”
一声郎润的嗓音从楼下门外而起,燕锦披着月色从门外走来,外头估摸挤了不少了,隐见攒动的人头,一时屋内静默下来,那些黑衣人跳窗的跳窗,走后门的走后门,我手边那个人,趁着我瞧宋临的这会儿功夫也消失了。
屋内稀罕的没有一具尸体,倒是常野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着,我站在楼上同宋临对视,默了默,慢慢地往楼下挪,到他身边的时候,瞧见门外聚起来的百姓,醍醐灌顶,扑通一声摔到他脚边上去,攀着宋临的衣角,抬起头,惨兮兮地瞧着他,做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扁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唤:“殿下,有人要杀我。”
躲了许久的店小二从木柜下头滚出来,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哆哆嗦嗦地道:“守到半夜,方才一群人就从后院翻进来,抓着我就问有没有昭齐的人住在这儿,原不知,昭齐前来为质的恪王殿下就住在此处,实是惊险。”
门外百姓唏嘘一声,陆续进来几个人,将常野抬到楼上去了,宋临也装模作样地将我扶到旁的桌椅上,郁色不散,颇为苦恼。
“是北襄皇室要将殿下除之而后快,前来为质的昭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