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还流荒天地清明，好不好？”

    “我好的很，我就算不要修为和灵力，也可以同乎兽全族一较高下。”说着，我眯着眼，目光望远处人海飘去，在中心一处地方发现了那群人，吞火为生以火为命的乎兽一族，我指过去，冷哼一声：“燕锦，害我阿爹的人都在那，我此时就要去杀了他们，将他们的魂魄都喂了林狼，不得归天海，不得化丝寸缕。”

    “不可！”他几乎是怒出来的，将我拉到身边去，怕极了我下一瞬就冲到大阵里去寻死，“乎兽封地在北野，近寒潭之地，千万年来都是镇守边境威慑寒潭的存在，你若贸然前去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可的，且不论以你如今疲沓的身子状况，就算你以一己之力将他们屠杀，带来的后果远比内族叛乱来的厉害，寒潭魔君的狡猾你不是不知，乎兽失势北野空泛，他们便又要开始作威作福了，皆时流荒腹背受敌，如何是好？”

    他这样轻声细语地同我说着，然后褪下他那件墨色的裘衣替我批上，拢了拢浓厚的软毛，将我往怀里一带，然后又很快松开，似做一套完整的动作一般没有任何停顿，扶着我的肩再劝慰：“阿遥，这边处理好我便去东野寻你，期间有任何棘手的事你就派人来告诉我，万万不能惊慌失措因小失大。”

    我灿烂一笑，定然比漫天雪色要来的动人心魄，抬手把那件遮住风雪寒冷的裘披掀落在地，一瞬便凉透了，我仰头看着燕锦，眸子盛蓝，很是镇定地一字一句道：“我晓得你怕我送死，因为你同我喝了共生酒，我若死了，你也活不成。燕锦，你且安心，我牧遥最惜的就是命，你说的很对，同流荒子民安危平和来较，我阿爹的死的确为小，因为江山王位是用来更迭的，他死了，自然会有旁人替代。”

    “你以为是我觊觎帝位，是我意图谋反伤你阿爹？”他冷着眸子将我审视，好像在看一寸扑进火炉的霜花，同情和质疑一并显露。

    我摇头，手指在宽大的衣袖下捏成拳，倔强的笑着，同他对视：“非也，外人看来，流荒的帝位的确早就是你的了，万族来拜，叛党皆服，害不害我阿爹又有什么重要呢？”

    “你不信我。”他难以置信，眉目徒添几抹伤怀。

    “可你终究不该瞒着我！像瞒傻子一样！”我压抑许久的情绪一瞬迸发，嘶吼出声，把不渡抓在手心里，隐隐化作了一把明净的细鞭子，冻僵的脸颊划过一行滚烫的热泪，刺痛的有些麻木，“你知道所有的一切是非因果，却还是没有告诉我，甚至瞒着我骗我！燕锦其实你从来不曾瞧得起我，我无能贪玩又自私自利，不将所有的生命放在眼里，我生性凉薄害人不浅，不论是非对错只求欢愉，我不是个好狼姬也不会是个好女帝，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干预流荒事宜且同我只字不提，因为是你从来就不曾信任过我，你觉着我做不好任何事情，就像方才劝我回东野，要我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便该去寻你。”我有些失控，望什么都是冰蓝的一片，“其实你才是最自私虚伪的那个，你以为蒙住我的眼睛才是对我好，所以在凡间历劫的时候也一样，你晓得自己劫数过后便可以顺利飞升成尊神，但你偏未告诉我，两千多年我提心吊胆日盼夜盼要替你洗刷冤屈，最后在九重天与你重逢的时候，就要屈膝仰你为尊神，对此你只一笑而过毫无解释，我的奋不顾身在你看来都是多此一举，因你从不需要。”

    “我早该清楚的。”思痛处，寒心寒骨，“是我不对，我不该自以为是替你着想，我不该在阿爹要我远离你的时候拼命靠近。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可怜我没有。”

    “我只是不愿你沾染是非背负这样的责任，阿遥……”他的话很简短很寡淡，看着我的时候含了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不知如何再去思考什么，觉着自己像一根不曾生过大脑的草木，虚度了近万年光阴，兜兜转转到头来，什么都是假的。

    然后我又见到了真正的凤凰，那个女人是一只火红色的凤凰，自远处翩跹而来，轻盈的如同一片棉丝坠在水面，双翼挥动的那样优雅没有痕迹。

    很久之前我只在古籍中见过这个种族，羡慕她们的羽翼许久许久。

    “久闻流荒狼姬是个不可多得的凌傲女子，柔凰今日见，你便这样怒火中烧锋芒乍然，当真传闻不虚。”她不是青吟那种瞧起来弱柳扶风的女人，也不是如阿漆子横气外露，方才特意化作凤凰从远处飞过来给我瞧见她的真身，又在这里出言不逊无礼以对，可见并不是个聪明人，仗着身份颇有来历，又有两分本事便将尾巴翘上了天，以为我要同她计较的，见我淡然的瞧她一眼并无异样后，脸色才难看了些。

    瞧她这样的举止，好似从前的我也是这般的，分明没什么能力却总要端着狼姬的身份去耀武扬威，可我比她要聪明一点，便是在阶品或仙籍比我高者面前，我是一向低调的。

    后来我还是没有同他真的动手，转身便要走了，他喊我一声未得答应，便听那柔凰尖细的嗓音搭腔：“燕锦何故蹙眉？流荒命脉在你之手，届日登基为帝光复龙族，莫大的尊容便都是你的了，莫要蹙眉嗯？”

    然后燕锦呵斥一声让她退下，我蓦然转身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