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杜若一笑，突然问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还折腾？”

    “尚好，有时候很是折腾的，有时候也很安静。”我隔着衣裳摸了摸肚子，里头的小家伙阴晴不定，想必是个极难伺候的主儿。

    “遗憾的是，我未能亲眼见着孩子出世。”杜若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句，“一定是个好孩子。“

    她知晓万事万物，我当趁机问问孩子的父亲是谁的，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一个被她儿子杀死的人，她又要怎么回答呢？

    半晌起身，杜若叹了一口气，看着我，“真的要彻底从这世上离去了，这就将歼灭堕妖的秘术传于你。”

    杜若极其小心的在我掌心写下两字：净妖。

    “什么意思？”我问。

    杜若却反问一句：“你身上的血，有个特殊的用处是什么？”

    曾记得阿爹说过，我的血污秽不染，纯净至极，乃是辟邪散恶的好东西，曾经在人间地府，就曾经用血珠灭了很多的鬼魂，只是耗费了多年的修为。如果她指的是用我的血来诛杀堕妖，那么我可能最后会耗尽修为而死，这般想着，我也同她说：“用我的血诛杀堕妖？”

    她笑着否决：“若是你的血是诛杀堕妖的唯一捷径，那我们当初要如何诛杀了那些妖呢？”

    “那前辈的意思是？”

    “你的血不光有驱邪散恶的作用，还是不可多得的鄙弃杂物的灵药，是乃堕妖增大修为的契机。”话说到这里，她看我的眼神变的坚定，“你知晓你该如何做，配合接下来传授于你的咒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将堕妖全部歼灭！反之让堕妖增强了修为，反而吞噬了你自己也危及流荒，此法比起四十万年前要容易要轻松，与你自身，却是要危险的多。”

    我算是知道了，杜若给了我个较为偏激的方法，若是成功，自然最好，若是失败，也顶不过我一人赴死。

    甚好，甚好。

    等我真的把方法想明白的时候，发觉她已然不见了，我跟前的那副画像也不见了，环顾四周黑压压的大殿，仿佛从来只有我一人在这里，此前同杜若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场梦境，变得久远亦清晰。

    这个古老的祭台上，余下我一人，这样的孤寂，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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