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这样一跳可以结束我们的命,未同生也算共死,可又深深的知道,这绝无可能,他不会死,也不会放仍我死,所以稳稳落于地面之际,我倒是好一阵眩晕,扶着高耸的岩石方还站得住脚。
南池的温泉离这儿不远,雾止崖底,向来开满各色各样的花,此时分明逢春,却入了满目枯败的花朵,一眼望去,延绵数里,尽是不见艳色,我并不纳罕,方才是亲眼见着青吟坠崖,她是神仙不错,可若执意寻死,也是轻而易举的好魂飞魄散,所以司花仙子真的死了,这些花才感哀一瞬都开败了。
他们三人的纠葛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结局却不得一个好,全数赴了天海。
见我发楞,他问一声:“可还好?”
我只拾眸轻飘飘地扫一眼未作答复,也觉着这个本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子,是离我那样的远,我知道是他太聪明,所以让我觉得害怕,“蓝练死了,宁生也死了,青吟亦没活成,皆死在流荒,帝尊打算如何向九重天交代?”
“二公主会活着的,她目睹了一切真相,六界都会知道他们是因囦君而死的。”#_#27218470
“若不是你将蓝练派去狼山殿,又怎能发生?宁生是个好人。”
他无意同我继续说这个,霸道的将我手腕一扣,恍惚又踏进了虚空中,然再度出现,便是回到了沧山燕摇斋,他将我安置好,倒了一盏茶水,要我喝下去,里头不是普通的茶,我晓得许是解方才崖中毒物的药。
我温顺的端着茶盏碰唇,将那颗在指甲缝中的小丹丸咬进口中,甘甜的茶水顺喉而下,搁下杯盏,动作行云流水没一丝犹豫,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倒是很欣慰我愿意听他的话。
“我需得去一趟幽妖境将同桃救出来,若无她相助,流荒难以撑到我寻着歼灭秘法的那一日,虽他们都道堕妖只不过途经流荒,可阿遥,人间亦是何其无辜,堕妖绝不可存于世。”
“帝尊博爱之心,动感六界。”我同他面对面坐着,亦无心话了什么,而后外头来了什么人,求见于他,朗声在院子里喊:“禀告帝尊!堕妖前侵西野,同乎兽起了战,鹰长君派小仙来请命,是否前往支援?”#2.7218470
他闻言眉心狠狠一皱,答道:“去了也是受死,让黑展设法将堕妖引于鲛河岸,且试一试水治。”屋外那人得了指示便消失了,燕锦又愁云满面的看着我,然说:“我会在此固十封结界,外头实是混乱,望你于此安好,等我。”
转身便离开了,绕过那扇单调的木门,又经过窗前,我只小腹处一痛,将牙关咬紧,小声的喊他名字,燕锦脚步一顿,回眸瞧我,眼里有些惊喜和安慰,我说:“不若,你再晚一些走?等天黑了再走?”
他报以浅笑摇头回应我:“乎兽的命亦是命,阿遥,我必须走。”
“那等黄昏如何?”我扒着窗子努力去望,让自己瞧上去一如往常,得他再度回答,便是‘我必须走’四字,虽眼含柔情,却还是会走的,也好也好,我压下剧烈的疼痛,将脖子上的海纳百川扯下来往他身上砸过去,“望你,与堕妖同归于尽,一去不回。”
“不舍你,必回。”
那道身影就从窗前消失了,从院子里消失,从燕摇斋的大门处消失,从我的眼里消失……
我不知南池的催产药竟如此厉害,不过服下片刻不到,腹便如了刀搅痛的很是剧烈,柔凰便是这个时候抓着长羽箭走进来的,见我蜷缩在榻上浑身颤抖,目光冷冽,开口就是一句:“你果然怀孕了,蓝练说的不错,你果然怀了燕锦的孩子!牧遥,为何?”她满是怨气的目光看的我心头一凉,燕锦刚走,也刚固大结十封,她是如何闯进来的!
“疑惑吗?燕锦大约也不会想到,他煞费苦心在此设立结界不然旁人伤你,可却不知,我早就进了这儿,他不察我也得益于你,若不是你废了我半身仙骨,我又何以仙气浅薄无人可感呢?”她笑的花枝乱颤,对我说:“牧遥,你这样惊恐的模样跟你阿娘死前可真是一般无二。”
“你若今日害了我,来日便会死在他手上。”
“帝尊仁慈,不会杀我。”她这样说,偏了有恃无恐的身份,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容,她动了动手腕,那把飞绒的长剑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有些凉,我没敢动,冲着她先前几次的作为,却是敢把我杀掉的,这凤凰的确不太好惹,奈何我扪心自问,哪次是我先挑起来的事端,都是她找上门的不愉快,可恨极了,劫难转挑我自身有苦的时候。
我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想着与她周旋一二,此刻不晓得该盼望谁能来救我,心都凉透了,有些稍感绝望,我连孩子都未生下。
见我三翻四次看大门处,柔凰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还想等谁来救你?燕锦?堕妖的事儿他处理的也很是棘手,你别望了,等不到他了。”
“我清楚你很喜欢燕锦,可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你该做的是予他温情而不是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你别忘了我还有一盏命灯悬在狼山殿,所以生死并非悄无声息,你若将我杀了,凤族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