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送上门来的肉啊!”
一只硕大的肥鸟就躺在他窗户的墙根下,翅膀还在微微的抖动。楚余启那叫一个高兴,瞌睡虫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油灯啪的往地上一丢,兴奋的翻窗而出。
将那只濒死的鸟捡起来掂了掂,足足有半斤重,嘴角却快裂到耳后跟了。
倒提着肥鸟的爪子,三步并两步地就窜进了他爹楚傲的院子,“砰砰砰”的就开始砸门。
“爹你睡了没?看你的油灯还点着,你要不要吃烤肉啊?”
楚傲正在火头上,先是被野猫惊了一下,如今又被那砰砰的敲门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顿时咆哮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你们几个混账玩意儿,就没个让人省心的!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啥啥不剩,你干啥啥不行!”
楚余启推开门,委屈脸:“爹,你虽然是长辈,但咱们说话也得讲道理是不是?儿子我虽然是好吃了一点,但我会打仗啊,不是您说得这么一无是处吧?”
“嘿二弟,你怎么跪在这儿?是不是去偷爬哪家小寡妇的窗户被爹给揍了?不是大哥说你啊,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该娶房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了,成天……”
“嗷,爹你做什么打我?!”
“给老子滚!”
楚傲一脚就将大儿子踹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跌在地上,然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气的眉毛都在抖动。
他四个儿子中楚余文是最乖最听话的,可一旦牵涉到女人的事情,再好的英雄豪杰都会犯糊涂!他怕呀!
再说他这个大儿子,想想更是头疼。你说他蠢吧,打起仗来比谁都精明,可瞧瞧他平时说的话做的事,真恨不得将他塞回夫人的肚子里重新再造一遍。
楚傲深知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性格,在他这里吃了憋,指定要去找他祖母告状。
想想自己的老娘,嘿哟,楚傲真的是感觉整个头都大了两圈。颤抖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楚余文,竟然是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不其然,楚余启一瘸一拐,哼哼唧唧,手里提着那只鸟就去了祖母的院子里。
一进门就开始嚷嚷:“祖母祖母,我爹又打我了,祖母!”
老太太迷迷糊糊的睡着,被大孙子这么一叫,瞬间的惊醒了过来。
“快去瞧瞧,是不是启儿来了?我怎么好像听到启儿的声音了?”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楚余启就跟猴子似的窜进了房间里,扑通一声跪在了床边上,拽着老太太的手就开始告状:“祖母,爹又打我,您给我做主啊。诺,您看,我半夜起来捡到一只肥鸟,看爹院子里的灯还亮着,就想着他日夜操劳,问他要不要吃烤肉,他就打我……”
楚余启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只鸟提起来在老太太的眼前晃了晃,表示他说的都是事实。然后又委屈巴拉的将自己的袖子给卷起来,因为跌倒被石头擦破了一块皮。
对于常年上战场的人来说,这一点小磕小碰的,血都没流,有什么好矫情的?但楚余启这小王八蛋自由散漫不受约束惯了,才回来就被他爹成日横眉冷目的管着,这不许,那不许,早就心里不乐意了。
老太太一看大孙子是真的受了伤,顿时火冒三丈,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抹额,随便扯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小春,去把拐杖拿来,老婆子今日倒是要瞧瞧,那混账是不是要连老婆子也打一顿!多好的孩子,竟给他糟践了!”
直到天亮之前,楚府都是鸡飞狗跳,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了,那武力值可不输平常的年轻小伙子,追着楚傲是满院子的乱窜。那两名被严江贺派来的暗探都被吵嚷的差点没从树上栽下去。
最后自然是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探听听到,灰溜溜的回去了,又被严江贺抓着狠狠的训了一顿。
虽是奴才,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吃力不讨好还被训,心里难免生出了几分了怨怼的情绪。
齐叶蝉也是跟着看了一出大戏,心中也不禁暗自庆幸,若今日他们没有来,说不定楚余文和楚家就麻烦了。
虽然楚余启的妹妹燕贵人依附着王瑾琇,在宫里没少给她下绊子。可是对于楚余文和楚余启两兄弟,齐叶蝉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两分心软的。
“不许想别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想谁你也管?!”
韩临天动手掐住齐叶蝉的脸,眼睛危险的眯起,“你刚才真的在想别的男人?”
齐叶蝉:“……”怎么整得好像丈夫抓住出轨的妻子一样。
直到第一声鸡鸣的时候,韩临天再次将齐叶蝉甩在肩膀上,像麻袋一般扛着回了皇宫。
将人放在窗下,趁着齐叶蝉还晕晕乎乎的时候,韩临天直接上前,在她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留下一句“我等着你”。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温软的感觉传来,齐叶蝉有一瞬间的茫然,伸手在韩临天亲吻的地方摸了摸,心里酥酥软软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讨厌,但也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