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心中的怒火却是半点儿也压不下来,仿佛只要一根火星子就能将它全部点燃,尤其是噩梦连连之后。
“来人,去请楚家父子入宫,朕有事要问他们。”
于公公领命而去,只是眼睛里飞快的闪出了一抹不赞同。事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过几天清静的日子不好吗?
“主子,皇帝又作死了。”秋夕姑姑进门,见没有旁人在就小声的嘀咕了这么一句。
“那蠢货又做什么了?”
“刚下的旨,要楚家父子入宫,怕是又要询问当日刑部的事情。”
“诶,说到此事我都忘了让韩临天最近多注意一些,他背后还有伤呢。”
“主子,奴婢跟您说的是楚家父子,您怎么又想到临央国的七王爷身上去了?”
“啊,我有吗?”齐叶蝉抬头,在看到秋夕姑姑的眼神时瞬间有些怂,好像是有啊。
“皇帝正在气头上了,若我再往他眼前凑指不定适得其反。你派人看着点,他们平安出宫时再来与我回话。”
果然,齐叶蝉猜的没错,严江贺将父子两人召进宫中的确是询问那日刑部刺客的事情。
最近严江贺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晚上睡觉也不踏实,好不容易眯一会儿,还梦见他正在皇后的寝殿睡,突然从地下的密道里窜出十几个黑衣人,将他的手和脚都给砍断了。
他霍然从梦中惊醒,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越想越不安。梦里的刺客又让他联想到了刑部刺客的事情,于是这才有将楚家父子再次传入宫中的旨意。
楚老将军忠于皇帝,但是他不能不要儿子啊!何况这样欺君罔上的事情被发现,全家都得跟着吃瓜落,尤其是在皇帝怒火冲天的时候,他可不想上前找死!
严江贺又命楚余文将当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再说了一遍,终究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如今他是生气楚余文办事不周,面纱都挑下来了却还不知道刺客是谁,这眼睛也真该挖下来丢进水里喂鱼了。
若是平常,他一通怒火,赏下几十个板子也是可以的。但如今正是风口浪尖,朝堂之上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许多大臣们背地里还颇有怨言。尤其是武将方面,那一个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只差没有上来啃他两口了。
若此时再将楚老将军以及他的儿子处罚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严江贺没办法,只是摔了桌上的杯子和奏章,骂了几句蠢货就将他们给赶走了。
“主子,楚家父子已经平安离宫。”
齐叶蝉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情。
“对了,湖州粮仓的凭证你送出去了吗?让人尽快回一下消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前日就已经送出去了,消息应该已在回来的途中了,想来最迟明日就能到。”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齐叶蝉另外一名暗卫飞身而落。
“主子,湖州传来的消息,粮仓已经成功交接,一切顺利。”
“好,这就好。”叶蝉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如今严江贺正在气头上,押送粮食物资的王丞相又是一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老鬼,她可不敢保证有多少的粮食能够真正到达灾民的手中。所以必须有所防备,免得真的出了大乱子,到时候再着急也无济于事了。
“虽然奴婢不太喜欢临央国的这位七王爷,但在这件事情上,咱们确实欠了他的人情。”
“哦,姑姑为什么不喜欢他?”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老是爬墙翻窗的,给人一种很浪荡的感觉。主子,奴婢知道有些话僭越了,却还是不得不说。主子,您若是想往前再走一步也不是不可,但咱们已经吃过一次亏,可不能再将真心错付他人了。您一定要擦亮眼睛,摸着自己的心,把人给选好了。”
“瞧姑姑说的,我跟他不过是朋友,哪有你们想的这么多。何况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上天注定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别多想了。”齐叶蝉继续低头写字,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言。
秋夕姑姑也没法子,站在旁边嘴唇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身走了。
说到湖州的大旱,齐叶蝉也是操碎了心,他暗地里已经将自己的私库放出去了一大半。只可惜他势单力薄,灾民又多,一时之间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
此时她笔下写着的就是赈灾的计划,以及要给王石他们交代的事情。
心中真的是把严江贺和王瑾琇一族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群不省心的废物!蠢货!
说到楚余文,回去之后自然是被楚老将军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只是这家伙最近挨骂挨得多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加上楚余启一直在旁边蹦来跳去的打断,一见到弟弟要受惩罚就赶紧去搬救兵,楚家的老太太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
楚老将军也不敢拿这件事情多说,就怕隔墙有耳,如此,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只是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