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贺兀自生了一会儿的闷气,又换了常服,这才去了齐叶蝉的宫中。
他虽然是不想与齐叶蝉闹得太僵,可朝堂之上众多大臣的意见也不能不顾。再说,灵贵妃又不是他喜爱之人,凭什么给她这样的圣宠?
可是他的话才开了一个头,齐叶蝉就满脸不耐烦的将折子丢在了他的头上。
“皇帝,哀家不知你如此不分轻重,堂堂帝王,成日就在后宫这些琐事上斤斤计较。哀家问你,湖州的灾情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齐叶蝉选了王丞相作为册封正史,的确有恶心王瑾琇他们的意思。另外就是,湖州那边的灾情的确严重,不能让王丞相这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才故意将人调回来的。
如今严江贺总是在这件事情上没完没了,齐叶蝉也是真的生气了。
“湖州那边的灾情朕已经派王丞相下去了,是太后非要将人给召回来的,如今你却来问朕该怎么办?”
“那皇帝可知,王丞相押送的粮草半路被土匪劫走了?”
“什么,还有这事?!”严江贺心中大惊,王丞相没有送密信说过这件事情啊。
“这就是你的好臣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灾区的百姓们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呢!哀家没有罚他,也都是看在皇后怀有身孕的份上,若是皇帝偏要在这件事情上计较,那哀家也只能够联合老臣秉公办理了!”
严江贺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捏着拳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愣着做什么,非逼着哀家亲自出面不成?到时候又该说哀家不祥,说哀家牝鸡司晨了!”
严江贺脸色黑得就如锅底一般,最后还是只能一拂袖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禁不住又用恶狠狠的眼睛瞪了一眼角落里正提笔写得欢的史官。
等严江贺走了,阡陌才从房顶翩然而落。
“主子,昨夜皇帝宠幸了燕答应,今日燕答应血流不止,已被送回皇后宫中了。”
“嗯。”齐叶蝉淡淡的点了点头,对此没有说什么。
就在阡陌准备走的时候,齐叶蝉又开口道:“你让客卿去一趟史官的家里,怕是他的家眷会有危险。”
齐叶蝉所料不错,凌晨的时候,客卿带着满身的血回来了,看得出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主子,属下幸不辱命,史官的家眷没有一个伤亡。”
“没伤亡就好,还有你这一身的伤,究竟怎么回事?”看着一身的血,齐叶蝉心疼啊。
“主子放心,属下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对方这次出动了三十多名黑衣人,而且武功都不低,应该是想着万无一失。幸好属下在前往的过程中给王石队长发了密信,要不然属下今日怕是就回不来了!”
“什么?连王石都惊动了?”
“主子恕罪,属下也是怕出事。也幸好王石队长派了人来接应,否则双拳难敌四手,属下近身功夫再高,也斗不过三十多名高手啊。”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没事就好,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但是属下捡到了这个东西。”客卿说着,便冲鲜血淋淋的内衬里取出了一块黑色的牌子。
上面写着一个“令”字,周边雕刻的是四角的蟒纹。
这个纹路齐叶蝉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宣亲王的暗卫,然而宣亲王早就被严江贺给弄死了。
也就是说,那三十多个人的确就是严江贺派出去的!
“混账东西!”齐叶蝉都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幸好她多长了个心眼儿,及时的派了人出去,要不然那史官的家人明天早上恐怕就连灰都不剩了!
一国皇帝恶毒至此,也着实让她开了眼界了!
没过两日,湖州那边灾情就传进了宫中,所有大臣们都在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朝堂之上,严江贺一拍龙案:“我沿江大国,国库的银钱却不足十万,户部尚书,你这是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了?!”
户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连磕了两个头,脑袋上的帽子都掉了,咕噜噜的滚了很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大兴土木,修建陵园,户部真的是已经没有钱了呀。”
“放肆!朕是皇帝,不该修建自己的陵园吗!你私吞国库还有道理了,来人,将户部尚书拖下去乱刀砍死!朕要让天下都看看,觊觎国库的下场!”
“皇上,户部尚书一直忠心耿耿,还请皇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还请皇上网开一面。”下面七八个大臣一致附议。
“谁要胆敢再求情,同罪论处!”严江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们说的话。
“皇上您消消气,不是老臣非要折损皇上的龙威,的确是刚损了两名正二品大员,如今又……怕是会引起朝廷动荡,还请皇上为天下万民着想。”
开口求情的正是先皇的老臣,正一品的中书令。严江贺不能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