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阡陌和客卿觉得没什么,主子说了就是,结果秋夕姑姑如此一反对,他们也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明白了她的用心。于是便找了各种理由,反正就是拖着不让齐叶蝉进入湖州。
齐乐更干脆,说是那个药方虽经了七王爷的手确定没有问题,但毕竟是治疗鼠疫的方子,和现在的瘟疫能不能对上还两说,终归是要请些德高望重的大夫来商量了之后才能定夺。
齐叶蝉想着经了韩临天手的东西应该没有意外,可坳不过身边的人也就只能答应了,说是最多再等五日。
齐叶蝉到湖广边界的时候,距离王丞相丢了第二批赈灾物资不过短短十日的时间。
王瑾琇最近不得宠,又被关在凤仪宫中养胎,下面的奴才也不会在这时候添晦气,所以对她老爹第二次办砸了差事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盘算着时间,齐叶蝉担忧湖州的灾情肯定会一路快马加鞭,便是坐着马车速度慢些五日也该到了,于是心中就打起了鬼主意。
宫里他不敢闹腾,怕太显眼,私下里却让般若姑姑商量,给母家去了信。
在齐叶蝉出宫之前她就派人先去了湖州,将官府两处备用粮仓的地址散播了出去,随后又掐着时间让人领着灾民们去哄抢,最后索性一把火将两处粮仓烧了个精光,还死了一千多个灾民。
然后又让自己的人散播谣言,说齐叶蝉得罪了上天还不承认,这不,刚刚才到了湖州,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就被烧了。烧一处不奇怪,还两处一起着的火!
说齐叶蝉就是个灾星,得罪了上天,让老百姓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本就遭了灾难的老百姓们哪里懂得分辨什么是非,只知道他们的赈灾粮食没有了,烧了个干干净净。再加上那些死了亲眷的灾民更是闹热起来,对齐叶蝉多加咒骂。
事情闹起来的时候,齐叶蝉还在湖广边界的官驿里焦急的等待韩临天的到来,结果听到差役匆匆来报,说是湖州的灾民闹了起来,四处的寻找太后,要将她这个灾星绑在十字架上去烧掉。
齐叶蝉听了之后是哭笑不得,连气都生不起来。倒是将旁边的秋夕姑姑和齐乐气了个够呛,直骂这些灾民不知感恩,惯会人云亦云!
齐叶蝉挥退了那个官差,抿了一口茶这才到道:“灾民们懂什么,自然是被旁人牵着鼻子走了。”
“主子是说,这件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但不对呀,烧起来的是两座官府的粮仓,是百姓们的希望,谁能这么缺德?!”齐乐满脸都写着疑惑。
秋夕姑姑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人为了自己能过得舒坦,亲兄弟都能下的去手,何况还是些挨不着边儿的贱民。”
这么一说齐乐明白了,可就是因为明白,才气得她直翻白眼,脚下踉跄,差点没有厥过去。她真不明白这世界上咋就有那么可恶的人呢,老天爷为啥不降下道雷直接将那人给劈死了事!
看这些人都气得不轻,尤其是阡陌那一张嫩嫩的包子脸,此时跟只小青蛙似的一股一股的往外吹气。本来还有些嗝应的齐叶蝉被这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又叹口气,“说来也是弄巧成拙,若非韩临天写了信来让等着,你们又死活拦着不让进去,这会子我怕是真要被绑上十字架了!”
“主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
“我知道你们心中担忧,可越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就要越沉得住气,看你们一个个的气得脸红脖子粗,可不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让人家太后的仪仗都摆出来,锣鼓敲起来,让大家都知道,哀家因为着急湖州的百姓,一路匆匆而行着了风寒,如今还在广州的官驿之中养病。”
众人沉默,不愧是主子,一步死棋硬是被她轻飘飘的一招就给盘活了!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说什么太后一进入湖州就烧了两座粮仓,是上天降罪。可实际上呢,人家因为着急灾民,赶路都染了病,还在广州的官驿里休息呢!
这时候就有人站出来了,说当日带头去抢官衙粮仓的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灾民,都怪他们当时饿疯了,现在想想怎么都觉得不对。
质疑的声音一旦出来,发现不对的人就越来越多。这时候也有人站出来说,当日的那两把火的确烧得蹊跷。
刚开始传谣言的人说了,是因为齐叶蝉得罪了上天,所以他刚进入湖州老天爷就降罪,一口气烧了两座粮仓,根本就不是意外!
如今可好,大家伙儿也回过神来,这的确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目的是什么呢?
明显就是为了抹黑太后!
前些时日太后不尽心礼佛,导致祭天大典火把都点不燃的事情,经过一番的发酵也传入了湖州各灾民的耳中。
那时候大家都觉得齐叶蝉就是个灾星,他们今年闹旱灾倒霉都是因为她!
可回头再想想,就算齐叶蝉真的得罪了上天,那也不过是十月份的事情,可他们湖州的干旱已经整整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