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被几个管不住嘴的嚼了几句,大家就议论开了。也有人附和,说王皇后一家就没个好的,作为皇后不想着为皇上分忧,教育子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全将那恶毒心思用来算计当朝太后。
而王皇后的爹,王丞相也不是个好东西!救灾的粮草丢了一次算意外,第二次又丢了算怎么回事?!
就有人说了,什么丢了呀,八成是找了个借口往自己腰包里塞了。
这话一出来,王丞相气得那叫一个面色铁青,他两次押送的粮草的确都被歹人给劫了。
可偏偏第一次的时候他就是想自己扣下来的,结果被不知道哪来的混账东西给找到了,一夜之间给他搬了个干干净净。甭说是装粮食的口袋箱子了,就连一粒谷壳儿都没给他留下。
推开密室门一看的时候,那叫一个亮堂,连只老鼠都没有光顾的!
如今被灾民们指着鼻子骂,出门还被扔了一身的烂菜叶子臭鸡蛋,他生气呀,可生气没法子。
皇帝这一次派他下来就是让他主持赈灾事宜,将功补过。结果呢,他又把押送的粮草丢了不说,官府的粮仓也烧了,这可如何是好?短短两日功夫,王丞相着急得满嘴燎泡,喝口温水都嫌烫。
又等了两句,这才终于等到了乔装打扮,风尘仆仆赶来的韩临天。
刚进门,韩临天就端着桌子上的茶往肚子里灌,看来是渴极了。
“你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齐叶蝉这么说着,又亲自抬手给他续了一杯。
韩临天往凳子上一坐,一抹嘴便开口道:“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湖州官府两处粮仓被烧的事情,就是王瑾琇派人做的。”
齐叶蝉:“……”
秋夕姑姑:“……”
阡陌:“……”
齐叶蝉无语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个背后使坏的人是谁了,一点儿都不惊讶。
秋夕姑姑无话可说,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王瑾琇的手能够伸到这么长,还这么恶毒,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啊!还有粮食烧了,要那么多的百姓接下来的日子吃什么喝什么?
至于阡陌嘛,他不开口是因为心中盘算着,下刀的时候究竟应该是捅心脏呢还是砍脖子?或者是顺着脑门儿的中心一刀给她劈开……
看着齐叶蝉淡然的模样,韩临天的心中顿了一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这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我就是奇怪王丞相押送的第二批粮草究竟去了哪里?这么久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对方的人做得挺干净啊。”
韩临天嘿嘿笑了一声,往前凑近了一点小声道:“权当是你在夸我了。”
齐叶蝉瞥了他一眼,将凳子往旁边挪挪,“坐端正了,好好说话。”
前两日齐叶蝉坐不住想往湖州里面跑,秋夕姑姑就千盼万盼,巴不得韩临天早早的回来。可如今这,到了面前,再看他那一副黄鼠狼般不怀好意的模样,秋夕姑姑就觉得心里愣是膈应得慌。
但见主子没有明确的表示不满,而且两人似乎还有要事要商谈。秋夕姑姑也不想错过这些重要的事情,可瞧着这人心里就是不痛快,想了想还是道了声,“奴婢出去弄点吃食”,然后冲韩临天翻了个白眼,甩袖走了。
韩临天也不恼,反而笑道:“秋夕姑姑的白眼翻得越来越好了,都看不到黑眼珠子了。”
齐叶蝉顺手将桌上的果篮子往他旁边推了一步,“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韩临天知道她是嫌自己说话不好听,也不生气,随便拿了个果子在衣服上搓了搓就往嘴里塞。
“咔嚓”一口,挺甜的,他眯了眯眼睛:“还是叶儿和姑姑疼我,知道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定然是饿着了。”
这人吧,见不着面的时候就时时盼着,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巴不得早些相见。可一到了跟前,说不上两句话齐叶蝉就觉得头疼,其实也不是烦他,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韩临天接连啃了两个果子,这才说:“休息一晚吧,我请了个老神医,估计明天下晌就能到,后日一早咱们进湖州。”
韩临天是乔装改扮,被人大大方方领着从驿馆的正大门进来的。最近太后住在这里,前前后后招了不少伺候的人和大夫,如今大家瞧着这一个也不觉得新鲜,甚至压根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就在齐叶蝉想赶人却开不了口,韩临天明明说完了话又死皮赖脸呆着的时候,秋夕姑姑终于端着糕点进来了,身后还领了一个大夫。
那是一个女医,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并不出挑,也没什么气质,收拾打扮还算齐整。只是那眼角的乌青,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拿拳头狠狠砸过一样。
齐叶蝉看了还惊了一下:“杨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医也不行礼,随意的摆了摆手,“没事,就为了这方子熬的。”说着便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齐叶蝉也不是那种在意礼节的人,何况这又是出门在外,女医对她还算恭顺,也就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