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门被踹碎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动手的不是阡陌,而是齐叶蝉本人!
宽阔的大厅里,金沙帷幔金银玉器,应有尽有,桌上摆着的食物虽不如龙肝凤胆,却也差不多了。
而那个蓄着八字胡,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衣衫不整的靠在身后美女波涛汹涌的身体上,一脸餍足。
醉醺醺的男人,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凝固,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齐叶蝉。
“太,太太太,太后娘娘……”
一句话还没说完,被自己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齐叶蝉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自从她进入湖县重灾区以后,虽然满目疮痍,但那些官兵们还算尽职尽责,可如今看着县令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管事儿的!
“快,快去通知县丞,太太,太后娘娘驾到。”这时候有个家丁哆哆嗦嗦的推搡着自己的同伴。
他本来是想自己去的,但因为实在太害怕了,脑子是清醒的,腿却是软的,根本挪不动。
齐叶蝉听到声音,转头看了那家丁一眼,家丁立刻跪爬了过来,想要说话却牙齿打颤,哆嗦了半天竟然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齐叶蝉冲阡陌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将这个老满肠肥的湖县县令捆起来,等待处置。
这才转身向那个家丁走近了两步,“你别害怕,哀家不会胡乱杀人。现在哀家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作答便是。”
“是,太,太后娘娘……”
“县令每天都是这样声色犬马?”
“是,大人,喜好美人,成天喝酒作乐,从不管事……”
齐叶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哀家一路微服过来,看派出去的官差们还算条理分明,应当是有人在安排吧?”
“是,府中一切事务基本都是县丞大人在管,还有夫人,可,可夫人她不在了……”
“生病?”
“是,也不是,夫人她给灾民们送药不小心染了瘟疫,前天过世的……”
齐叶蝉吸了一口气,直接拽过县令的衣领子,啪啪两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先不说她的夫人是救人而死,且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结发夫妻刚刚才离世,这男人就有心思饮酒作乐!
“这一巴掌是为你夫人打的,打你不仁不义,结发夫妻,你不记一丝情份!这一巴掌是为你父母打的,打你不忠不孝,生你养你,却被丢尽颜面!”
县令被直接给打醒了,睁开眼睛时瞳孔又是一缩,因为他看到了齐叶蝉脸上明晃晃的杀意,他知道,自己完了!
“扑通!”
县丞听说太后来了匆匆赶回,不小心绊着门槛摔倒在地。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你起来,哀家没说要你的性命!”
听了县丞的讲述,经过核实确认无误后,湖县的县令被齐叶蝉一剑砍断了脖子。
这样的人本应千刀万剐,可此时的她没有这闲时间!
“来人,将这畜生的人头悬挂在衙门口,并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阳奉阴违,贪财好色,就是这样的下场!”
“是太后娘娘!”
“多谢太后娘娘主持公道,但如今城中状况不好,下官,下官品阶实在太低,能做之事有限,还请太后娘娘做主……”县城再一次下跪,脸上全是凄楚无奈,眼泪更是不争气的往下滚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满城的百姓,甚至自己的父母亲人一个个的染上瘟疫离世,县丞到如今没有崩溃已经算是很好了。
正如他所说,他的品阶太低,有些官差衙役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还是齐叶蝉的旨意传来情况才有所好转,便是如此,也生出了不少事端。县丞实在没办法,亲自提刀砍了三个带头闹事的衙役,并且将那些不听话的全部逐出了衙门。
齐叶蝉也明白,像湖县这样的大县,官差衙役至少得有两百人,可这一路,在她们身边来来回回穿梭的不过几十人,怪不得看他们都甚是疲惫的样子。
“行了,起来吧,在这里哭也没用。哀家先提你为代理县令,其他的等灾后再说。先派人将城中的大夫分批的带回来,哀家有事与他们商量。另外在百姓中紧急招募官差,以及烧饭熬药的婆子妇人,所有工钱由哀家来出。还有在焚烧尸体的时候好生解释,尽量不要起了冲突。”
家人死得那么惨,却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大火烧成灰,甚至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捡不到,这样的事情换作谁都接受不了!
齐叶蝉也心疼,可如今情况特殊,她也没办法。那些染病的尸体若是不烧掉,后果会更加严重!
县丞将齐叶蝉的话牢记于心,很快下去安排了。
“该死的狗官,该死的狗官!”
“丧尽天良的东西,打他,打他!”
“闺女啊,太后娘娘,帮咱们报仇了,我苦命的闺女啊……”
“小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