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先看到了齐叶蝉的信,自然是愤怒不已,但想着齐叶蝉言辞恳切,堂堂太后这般主动的说明情况也是不容易,他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
南楚王也知道现在他的王叔以及女儿都在沿江国,他若是贸然发动战争,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几次大战之后兵力衰弱,怎么着也要几年才能养的回来,这时候并非是开战的好时机。
忍了几日,他终于还是决定按照齐叶蝉给他提供的方法,以八百里加急给严江贺送去了第二封国书。
国书上,南楚王表示,他已经知晓自己的王叔和女儿的处境,但他们作为战败国不敢提太多的要求,只求二人安好,他们就一定安分守己绝不再起事端。
南楚王言之恳切,但也从侧面向严江贺表示,他们南楚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国女进了沿江国后宫,之后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
若是严江贺敢对他们的国女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别怪他的人反扑,也别怪他南楚国不讲休战条约!
果然还是齐叶蝉了解严江贺那个人,在收到第二封国书之后,严江贺也是被吓了一跳。当即派出了自己的暗卫四处搜查,想要抓出那些从南楚国来的奸细,可忙忙碌碌两三日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本来就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南楚奸细,他们又如何抓得住?但越是这样,严江贺就越是感觉心里毛毛的。
如此一来,他就再也不敢苛待南楚的国女,晋了她的位份,又将其安置在慕容贵嫔的香华殿中。并且当日就翻了她的牌子,隔日又赏了些好东西。
因为南楚贵人对他还算温柔体贴,宫中又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更没有发现南楚的奸细,这才让严江贺稍稍的放了些心。
与其一起晋封的还有刚刚入宫的萧常在,这一次也晋了贵人,只是册封礼都未定时间,打算和宸皇贵妃她们一起办。
这几日宫里的人越发的忙碌了,不为别的,因为“钦天监”算出了“上吉”的日子,就是三日之后。严江贺决定在那一日应天命所归,册封梦贵妃生的皇长子为太子。
这一个决定自然是受到了不少朝臣的反对和议论,并非他们对梦贵妃生的孩子有什么不满。只因为严江贺当时已经说过了,太子的册封要等大公主的重丧过了再说,可如今还不到三个月呢,这般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不过说来距离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加上太子的册封关乎国祚,就算是裴老先生送来的两个言官,说了几句之后也就不再开口了。反正这太子迟早是要册封的,只要不影响国运,皇帝非要自打嘴巴关他们什么事?!
册立太子,晋升皇贵妃,这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就算严江贺心里不把齐叶蝉当做太后,但这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这一日,严江贺带着史官还有一大票的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齐叶蝉的倾月殿。
因为有史官以及裴老先生送来的言官,还有先皇留下来的中立老臣们,他便是心里再多不满,表面上对齐叶蝉也还算恭敬。
在进门之后,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拜见太后。”
齐叶蝉自然是高高的坐在主位上,身穿华丽的凤袍,头戴十二凤钗,显得光彩夺目又高贵冷艳。
看到严江贺不情不愿的给自己行大礼,齐叶蝉心里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仿佛有一个小人在跳着说:看吧看吧,你这么见不惯我,不还是要向我卑躬屈膝吗?
不过她的心里虽然有一瞬间的得意爽快,面上却依旧端庄持重,微微的抬了抬手,笑着道:“皇儿请起吧,你我母子就无需行这般大礼了。”
严江贺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是忍了又忍,这才终于将那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裴老先生送来的两个言官,看着那史官咬着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江贺,他们都恨不得上前一巴掌将以严江贺这个蠢货给拍出去。
不过,今日之事关乎国祚,他们也不会冲动。只是其中一个言官上前,小声的喊了一句“皇上,正事要紧”。
严江贺这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脸上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今日叨扰太后实属不该,但皇家立嗣关乎国祚,也得来问问太后的意见,并请太后用印。”
叶蝉心中冷笑,你都把一切定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齐叶蝉也扯唇,不咸不淡的笑了笑,“既是皇帝的江山,要立谁为太子也当由皇帝说了算,哀家不过是个陪衬罢了。既然立嗣的旨意都已经理好了,递上来吧,哀家用印就是。”
齐叶蝉的话表面上听着没有什么大毛病,可稍微一琢磨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虽说皇家立嗣基本都由皇帝决定,然后再跟太后复议。但齐叶蝉常这么一说,傻子都知道这是事到临头了,必须要用太后印了,这才找上门来的。
不过事情能够顺利的办妥大家伙也不愿意横生枝节,也就垂下了头,在心里对严江贺的所作所为默默的鄙视了一番。
等在册立太子的诏书上用了印之后,福公公又递上了两份圣旨,为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