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顺势如刀划向禅净后腰。禅净也不是等闲之辈,见一招落空,知是不妙,不但不后退,反而继续向前冲去,一下就化解了孙可望的杀着。
“妙招,好啊!”场外众僧喝彩起来。
“好!好!”孙可望也禁不住叫起好来,如禅净住后退的话早就被击中,但他却往前冲,使得他如刀双掌一下划空。如没有丰富经验,是万万使不出这招的。
禅净冲向前时,并没有停下来,一招回首双刁,将双拳变为双刁手,后弓下蹲啄向孙可望的双腿。这是少林禅拳中的三步行拳,一气呵成,如猛虎出洞。孙可望见禅净往前冲出,便知他会有后着,早就有提防。见禅净攻向双腿,一个燕子抄水,扭步甩肘,斜步后退的同时,一个魁星点斗反身插花,一指恰好点在了禅净的后颈窝上。禅净前冲之势收不住,一下仆在了地上。
“承让,承让。”孙可望一边说一边将那禅净扶了起来。
禅净知是孙可望手下留情,点那一指没用什么力道,所以自己没有受伤。便也客气地说道:
“惭愧,惭愧。”向孙可望双手一拱。他知自己的经验不如孙可望,如拳脚再比两盘自己也不会占到什么便宜。便知会禅因,此场认输。他想在器械上赢回一场。
“第一场,孙施主胜。”禅因宣布。
“第二场,比兵器。”他接着喊道。
孙可望让九骑李仁云去寺门外的马上取来自己那已改动过的铜棍来,将分开的三截一一接牢,斜握身后。这铜棍是他的强项,他十分自信。
禅净并不知孙可望是“棍将”,自以为自己的棍法浸淫三十多年,是天下第一,所以见孙可望拿出熟铜棍来也不以为然。.便从一名小僧手上取过锡杖,这锡杖一端挂有铃铛,一端如同枪尖,既可扰乱对方心思,又可枪挑棍打。禅净强项也是这锡杖,因此,他早就将这场胜利归为已有了。
孙可望以先锋手持棍,斜靠胸前,他知这些僧人们长年以棍为器,早已练得滚瓜烂熟,看那禅净的架势,定是个中高手,所以一点也不敢大意。
禅净入场以马步扎靠,平端锡杖,静如处子,一派大家风范。
见他如此,孙可望上前,斜扎弓步,先发制人,将棍尖击向对方,他先要对手动起来然后就跟着对方的闪避进退而变化,始终让对方落入棍尖圈击的范围内,这是当年陆统教他的绝招。
见孙可望攻来,禅净仍然未动,他在揣摸孙可望的棍法,希望看出破绽以应对。但他那知孙可望的棍法乃是从五郎棍法基础演化而来,加上军中马上格斗之法,且战且变根本没有定法,全是随势而为。所以,他无法从孙可望的来势中看他属那家的棍法。但他也是棍中好手,虽然看不出对手的出路,但也一丝不敢轻蔑,沉心静气,用伏魔棍法迎敌。
孙可望棍尖直捣禅净面门,棍尖闪闪晃晃地划着半尺圆圈,将内气直提至六分,将禅净圈在自己的棍影之中。
禅净也是识货之人,将锡杖横在胸前,护住前方,扭转身子迅速闪身,跳出其对方棍气控制圈之外,使其首击落空。禅净在闪出圈之霎时,趁孙可望移步换形之机,如风随影地将锡杖攻向孙可望,并催动内力将那铃铛摇得人心旌晃动,杖影如排山之势盖向孙可望。
“好!”场外响起宏亮的喝彩声。
孙可望一招击空,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对方棍法如此精纯。自己虽然沙场经验丰富,但战场上很少见到棍法精妙的人,如此一来,便尽落下风。
片刻功夫,那禅净就攻出三招,孙可望只有采用一闪二招架之法,左闪右避,躲开禅净的攻势。他用静而变的方法,注意对手的变化,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这是当年陆统多次教他的遇强敌之时的应付之法。
这虽然看似落败但却是虚式招架暗藏伏击,是以柔化刚,以奇取胜的棍法。“守而不攻,故意示人以怯弱,使敌骄而无备,接连发棍攻来,使我得以乘其空隙,攻其无备,这是取胜之道。”当年陆统的话在孙可望的耳边响起,使他雄心顿起,提起万分精神,心守归一,屏气凝神地与禅净缠斗一起。
那禅净几招得手,逼得孙可望连连招架,眼看就要取胜,谁知对方棍上的力道突然增大,锡杖多次压向铜棍都被反弹开来,且反弹的力度越来越大,使得自己不停地加力打压。几回合下来,气喘吁吁,脚下已有些迟滞。
孙可望一边招架一边转圈,越转圈子越大,禅净得势早,已无法停下来,只得顺势而为,一杖一杖地压向对方。
孙可望已明显感觉到禅净的力度不如前面,便瞅准备时机,突然向禅净身前跨出一步,将转起的圈子陡地缩小,同时挪展身形、只在数尺之地进退闪让,棍影如山,环护周身。禅净一杖挥出,那知孙可望已脱出了锡杖最有力道的前端,将铜棍架在了锡杖后段,而那后段的力度是最小的。禅净突地失去重点,便迟疑了一下,此时,孙可望机不可失地如风驰电掣般地将棍头一顺向下一跺,砸在了禅净的足上。
“哎哟!”一声惨叫,禅净抛开了锡杖,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