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重犯必会押去,但也有例外,这李虎不是寻常人,我们要用这人抓住他背后的大鱼,所以,不着急往上押,等抓住其他人一起押也不迟,再说,顺庆府也无力量押解,如押解途中发生意外,谁也负不起责。”蓝驼子说。
“那是,那是。”众人唯唯诺诺。
“等事办妥以后,再来说押解之事,就算不押解,我也可请示上边,就在此处决也行,以免麻烦。”蓝驼子果决地说。
“这就太好了。”杨知府有些松气地说。
“都统你看,这李虎关在什么地方才好,衙门里还真找不出保险的地方。”刘进忠问道。
“是啊,衙门长年失修,到处破破烂烂的,有机会还请蓝都统帮我们要点钱,也好维修一下。”杨知府也随着杆子爬。
“好说,只要这次能抓住孙可望一伙人,别说维修的钱,就是重建新衙门的钱我也帮你要了。”蓝驼子夸口地说。
“真是太好了,你们听到没有?”杨知府高兴地对大家说。
“只要大家努力加把劲,把上边的大事完成,其他事都好说。”蓝驼子鼓吹地说。
“好!”一伙人齐声应道。
“现在最紧迫的事就是把李虎看好,不能让他跑了。他的同党肯定要来救他,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抓住来人。”蓝驼子说道。
“我们看得太紧的话,那如何能让人来救他呢?”坐在角落里的严升问。
“这个好办,既然知道有人要救他,不如把他公开地示众,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我们布置好,就能把来人一网打尽。”师爷在一旁插话。
蓝驼子瞄了师爷一眼说:
“师爷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就将李虎放在衙门口示众,放言出去说是报经省府批准,示众几天,然后处斩,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来。”
“这个办法好。”刘进忠拍着马屁。
“先等几天再说,我已向上边要了高手过来,过几天就到,这两天,好好审问审问,看问不问得也什么来。”
蓝驼子边说边拿出烟锅往里填着烟丝。
“这样吧,刘进忠你和严升负责审问,让蓝都统好好休息两天。”杨知府安排着。
“好!”刘进忠和严升双双应道。
衙门那暗黑的牢房里,李虎已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了看,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处。他试着动了一下身子,感到浑身疼痛,知是身上那带着鱼钩的旋网还缠着。也就不再动了,他知自己的被捕是九死一生,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在心底盼望陕西会馆的兄弟们不要有事,对昨夜那前来救自己的青衣人他毫无印象,不知是那路英雄武功十分高强,心中十分感激。回想昨夜的情景,他想如果没有这破渔网,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虽然不是那驼子的对手,但要逃走还是办得到的,加上后来的青衣人,两人应付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这狗日的破网,只有清狗才想得这出鬼办法。”李虎咬牙切齿。
身子稍微一动就疼痛不已,于是,他静下心来闭着眼提气聚神,运用本门心法运功抵御。
“吱!”一声门响,房里透来一丝微弱的光线。
“提犯人李虎。”进来的人大喝一声。
两名清兵进来,将李虎挟制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李虎试着想运气挣开,但一阵剧痛让他险些晕了过去。
“嘿嘿,别想动,这网缠在身上,就是神仙也别想挣脱,这叫绑仙绳。”挟着他的清兵对他说。
李虎被拖到一间布满刑具的房里,两个清兵将他绑在柱子上。
房间,早已坐着刘进忠和严升。
一见刘进忠,李虎就气冲牛斗,怒目而视。
“李虎,别来无恙啊。”刘进忠打着招呼。
“狗日的叛贼。”李虎怒吼着。
“嘿嘿,你才是被通缉的叛贼,我是识时务者。”刘进忠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你…”
“不要和他说那么多,打这贼娃子。”一旁的严升边说边将手中的皮鞭甩了过来。
“啪、啪!”地打在李虎的身上。
李虎呲了呲嘴,两道血水流了下来。
“不要忙嘛,慢慢说话,再说,他也曾经与我同事,好歹也算熟人一场。”刘进忠阻止着。
说完他走上前去。
“你看,这网子还缠在身上,这多痛啊,是不是。来人—”刘进忠叫喊着。
“在。”一旁的清兵应到。
“把他身上的网子给摘掉。”
两名清兵上前,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将李虎身上的旋网给摘开了。
网一摘,李虎紧绷的肌肉一下就松驰下来,精神颓然懈了一些。原来他一直运气抵抗鱼钩带来的痛苦,现在鱼钩一除,鼓动的劲气一下就泄了,反而让他更加痛苦。
看来刘进忠深谙这些,所以才在这时摘掉他身上的渔网。
“让李虎老弟轻松轻松一下。”刘进忠有些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