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你刚刚分明说放了奴才们的!”有人惊恐出声。
“我有说过吗?”她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予,她只是说不喜为难无辜之人,而他们,无辜吗?
“王爷,您说对吗?”再次问起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很忐忑的,这人除却刚刚说过一句话后,就再没有说过,她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作何想法。
他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她莫名低下了头颅。
就听他再度开口,“就依顾五小姐说的做吧。”
“且慢。”她突然打断,让堂下几人心里生出一股雀跃,莫不是要放了他们?
只听得她不紧不慢道:“记得将头颅留下来送给我二娘。”
那几人只脸色巨变,恨不得早点死,也少得这许多搓磨。
素歌看向安景臣,他懒散至极的点点头,示意应允,素歌这才带人下去。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安景臣两人时,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又涌现了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无事,我就告退了。”
“你要去哪里?”他歪头看向她,漫不经心中夹杂着一丝笃定。
是了,她住的地方因为一场暴雨被冲击成了一片废墟。
“想来刘管事该……准备了吧。”
嗤——
安景臣走近,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倒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只可惜了这副皮相……真是会误导人呢。”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没的让她生起一阵阵颤栗,好似下一秒这指甲就会穿破她的皮囊一样。
也没见过男人有这样长的指甲……
“不及得王爷半分。”她虽是自谦,却也是事实。
下一刻,就觉得脸颊生痛,他竟是捏了捏她的脸,且还用了十分的力,直让她痛呼出声,再一看这位爷的脸色,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说错了话。
果不其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王以为,顾五小姐应该知道。”
知道什么?她明明说的就是事实,虽如此想,却温顺言道:“是华采失言了。”
他这才收起了魔爪,“本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五小姐不觉得,该回报点我什么吗?”
方才就让她给他准备谢礼,如今又给她要回报,知恩图报这一点她当然懂,只是她也确实是囊中羞涩,“若不然先欠着,等我有了再补上?”
“你倒是实诚。”
所以是可以还是不可以?她静静的等着他给个回复,毕竟她也不想欠下别人太多,尤其是救命之恩。
“寻常物事其实也入不了我的眼,我要的也很简单。”他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更是让她茫然。
“王爷不妨直说。”这样被吊着的感觉着实是不好受。
“你是谁?”他口中轻轻吐出三个子,很是笃定。
“啊?”她惊笑出声,“王爷莫不是在说笑话,我就是我啊。”
他凤眼微眯,带着审视的意味,像是能看到她的心里一般,“我曾经也是见过顾五小姐的,只是她并不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须知人都是会变的,我会变,王爷也会变。”她不知他是如何得出这么一个结果,可她就是顾华采。
“哦?”他收起了方才一本正经的神色,转而又显轻佻来,“我可记得,顾五小姐的胸前有颗痣,人会变,痣可不会变,就不知你……有么。”
她下意识的就抚上了胸,因为她胸前没有……痣!
以至于脸色巨变,呼吸也急促起来,待到反应过来被人耍了之后脸色又猛的变红。
这厮真的是很……欠揍!
他丝毫没有耍人之后的心虚,反而笑的张狂,“顾五小姐,这下知道被人调戏的滋味并不好受了吧?”
什么意思?
他好心提醒,“昨天晚上。”
她猛的回想起来,可昨天晚上不是特殊情况么!这人还真是记仇啊,偏生她还不能反驳。
只无辜至极的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华采睡过一觉之后就记不太清楚了……”
“五小姐可以再健忘一点,我不介意陪你一点一点回忆。”
他说这话时她只觉得有小虫子钻入手心一样,渗人的厉害,忙道:“不了,只是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这里都给您道一声歉,想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还真是像只狡猾的……兔子。
“罢了。”得他这一声松口,她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本王今天下午的时候就会离开,你暂且先住这,有什么需要的就吩素歌,还有……
今天中午会有宴席,本王想要见到你。”
“多谢王爷。”她的脸上现出奇异的色彩,看向安景臣离去的背影好奇而又复杂,“不知王爷怎么会到这里?”
“路过。”
倒真是巧了。
安景臣从屋里走出去,对素歌吩咐道:“你且先在这儿盯着她。”
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