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是好大的心,连这等伤了承安的腿的人都能饶恕。”顾侯爷向来对刘氏恭敬有加,而今情急之下,未曾思考的话就这样说了出来,这样不阴不阳的话顾侯爷以前也听过,大多一笑了之,可今日毕竟还有外人在呢。
“夫人可莫要忘了,这双喜可是你身边的人。”顾侯爷这话中有威胁,如刘氏自然能听明白,自然又是一番不可明说之气。
可更让她气的还在后面呢。
沈清悠磨砂了袖中的翠绿色的镯子,如同看戏一般,欣赏着眼前他人的家中事。
也是时候该拿出来了。
沈清悠毫无心机的笑着走到刘氏面前,“顾夫人,这可是你的东西?”
刘氏还不知道沈清悠说的是什么,很是好奇的看过去,待看到时脸色轰然变白,身体就朝后倒去。
李妈妈扶住刘氏摇摇欲坠的身躯,“顾夫人可要保重身体,没的让人以为你是心虚了,害怕了。”
刘氏稳住身体,“这镯子确与我前些日子丢的镯子多有相似,只是不知如何郡主手中会有。”
“可是五姑娘给的我呢。”
刘氏又狠毒的看向顾华采。
顾华采只平视前方,她把镯子给沈清悠的时候就料想到她不会平白受了这番委屈,毕竟刘氏可是顾沅芷的母亲,而顾沅芷又是沈元堂未来的妻子,沈清悠如何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只是没想到沈清悠会将她也给拉进水里,果真是聪慧无双的清悠郡主。
顾华采也很是吃惊,“这镯子竟然是二娘的?”
刘氏不悦道:“只是相似。”
“依本郡主所看,这镯子该是出自宝玉斋中,而宝玉斋向来只为人量身订做,夫人若有疑惑,本郡主自可为你请来宝玉斋中的人来识别一番!”
“便就是本夫人了,又当如何?”刘氏轻易不愿得罪清悠郡主,但也并不代表着她会怕她。
“五姑娘,将这镯子的来历说上一番,好为顾夫人解惑。”
沈清悠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这么一个给顾华采树敌的机会,虽说刘氏同顾华采已近水火。
顾华采也不惧怕,“也是当日我被沈大人送到匪徒那里去,有一贵妇人来过,我虽然蒙着眼睛,但还是可以听见,大意便是有人买凶欲杀我,却阴差阳错抓到了郡主,尔后贵妇人以这镯子为凭,给了那土匪头子,后来又阴差阳错落到了我的手中。
郡主一直对当日因我而被人掳了山去耿耿于怀,我无奈之下,只能将这镯子拿出来以证自身清白,万没有想到会是二娘的。
二娘的镯子为何会出现在土匪头子手中,真的是让人很是疑惑呢。”
她平静的语调之中自有一番哀伤,当日险境又岂是三言两语便可说清的,而造成这一切的荣国夫人,难道不该付出点什么吗?
可事实是她还是太天真了。
沈清悠听顾华采说罢将这镯子重重的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顾夫人真是好深的算计,本郡主佩服!想我未来嫂嫂却有这么一个品德败坏的母亲,真是为我哥哥忧心啊!”
话头攸的转向顾沅芷,沈清悠的目光中淬着怨毒。
顾沅芷提着裙角走了出来,只看向顾侯爷,“父亲,母亲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向来示顾家子女皆为己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此事当真是是刘氏所作,顾侯爷也只会替她遮掩下去。
事情为难就为难在此事多了一个清悠郡主。
“二小姐说这话真是冠冕堂皇,被山匪抓去的人可不是你,是本郡主,单凭你黄口白牙就让人相信,未免笑掉人的大牙?”对付起顾沅芷来,沈清悠自然是毫不费力。
顾沅芷也未反驳,只好生凄凉的看着沈元堂,那目光,怕是个男人心就要化了。
沈元堂一反先前冷漠,竟好生安抚顾沅芷,“二小姐也是无心之言,清悠你就不必咄咄逼人了。”
听到沈元堂这样偏袒别的女子,沈清悠如何能高兴,只是她向来不曾同沈元堂唱过反调,“哥哥说的是,是清悠多言了,也是为五姑娘气极呢。”
顾沅芷和顾华采这样一对姐妹花,沈清悠都不喜欢,勾起她们之间对立的火焰,沈清悠一点都不介意多出力。
而这对顾华采来说却不过尔尔,她同顾沅芷姐妹之间,本身就是你死我活,自幼便是。
“清悠郡主这话真是让我惶恐至极呢,身份高贵的人是你,平白遭受磨难的人也是你,华采一直以来都对你愧疚非常。”
“也是!”沈清悠又复看向刘氏,“顾夫人不觉得该给我个交代吗?还是想让本郡主禀明皇上,你自思量这后果是什么!”
“郡主,内子本愚,却也不会有胆子敢伤害郡主,还请郡主明鉴。”
“证物就在这儿,还怎样明鉴?”沈清悠逼视向顾侯爷,眼里满是轻蔑。
“沈相,你看这......”顾侯爷不得不将求救的目光转向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