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样貌,韦珩轩着实不是上上之乘的,虽说比七皇子好了些,可在沈元堂这样优雅尊贵浑然天成,又加之深邃幽冷若深夜大海般的气质之下,还是逊色了些。
不过不妨碍情人眼里出西施,尤其是顾沅馨这样有棱有角,刁蛮刻薄的大小姐,喜欢的可不正是韦珩轩这种温柔如流水般暖入心脾的人。
尤其是韦珩轩他还并不若其他人一般,对着顾沅馨这样的大美人满是觊觎,反而很是淡然的看着她,便更加重了顾沅馨对韦珩轩的兴趣。
到底是皇家教导的谦谦君子,韦珩轩走上前来,对着顾沅馨道:“这位便是顾家妹妹吧。”
顾沅馨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是......正是,五皇子安好。”
韦珩轩依然淡然的看着顾沅馨,却也分不清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向来泼辣的顾沅馨,今日竟然是格外的矜持,不得不说这再是大胆的女子到了心爱的男子面前也是不同的。
顾华采心下感叹,顾芯儿一脸兴味的瞧着顾沅馨,“你说三姐姐当真能嫁得皇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能。”
一朝皇子娶侯府之女,按照门当户对来说是有些不合适,可这也并不妨碍刘氏势大。
顾华采这样说着,顾芯儿却是嗤之以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分明就是她顾沅馨抢了五姐姐的,五姐姐能甘心?”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能如何?总归我现在孤身一人,保命才是正经事。”
顾华采并不受顾芯儿干扰,依旧淡若桃李。
“哼,若是有谁将我的什么东西抢了,我定是拼了命的也要给她抢走,我不能拥有的东西,即使是毁了也不能是别人的!”
这样大的火气,不免将顾华采灼烧。
顾华采还记得,自她有记忆起,便有人同她说,她将来是要嫁给韦珩轩的,说的多了,顾华采都以为那是真的了。
直到那一日里,母亲突然被人带走,刘氏阴森森的同她说道:“分明是条贱命,还想嫁皇子!”
自此以后,府中的人便都变了,他们再不在她的耳边说,你以后是要嫁给五皇子的。
所谓偷天换日,竟是这样轻而易举。
也曾怨怼命运的不公,可如今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
五皇子,也不过尔耳。
不喜欢的东西,不必在乎。
只是可惜了母亲的一番心意,那时沈家功高震主,许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最后的结局,母亲才早早为她定下了这门亲事,可是母亲不知,这些人都没有眼睛的。
他们只在乎谁得势,而失势的那些人,便是任何人都要来踩一脚。
“若是有谁将我的什么东西抢了,我定是拼了命的也要给她抢走,我不能拥有的东西,即使是毁了也不能是别人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咒语一般,响彻在她的耳旁。
顾华采并不是无怨无悔之人,相反她有常人的七情六欲,爱恨嗔痴。
不是没有想过,要报复,尤其是对刘氏以及刘氏子女来说。
忽然头晕眼花的厉害,顾华采定了定心神,香气慑人,只觉得这味道,着实好闻的厉害,便下意识的上前,再上前......
“姑娘,你可是病了?”
并不算好听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十足的憨气,瞬间将顾华采给叫醒。
这是怎么了?方才的香味又入鼻尖,顾华采的意识又模糊了起来。
“五姐姐,五姐姐,你怎么了?”顾芯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却觉得遥远的很。
连日里的梦魇又复出现,顾华采只觉得脑袋涨的厉害,无数的尖刀都对准着她,无数双指责的双眼都看着她。
还有那双严厉与柔和并存,满是宽慰的父亲般的眼神。
“孩子,醒来吧,一切都过去了。”
透过猩红的血腥,宽厚有力的大掌不断安抚着她,将所有恐惧都给隔离。
对了,这是梦。
“五妹妹,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竟是直直的往七皇子身上扑去!”
刺耳声响起,顾华采猩红双眼顿时睁开,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七皇子,那个带着憨笑的年轻男子道:“这位姑娘身上烫的厉害,想必是生病了吧。”
生病。
香味。
韦珩德。
一瞬间,顾华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直往后退去,那香味逐渐散去,顾华采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先前她时常梦魇,只道是心病,如今看来,该是有人从她的屋里动了什么手脚。
而今她一闻到韦珩德身上的味道,便头晕脑胀,先前的病状更严重了些,若是她没猜错,先前只是试探,而七皇子身上的味道则是引子,为的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出丑。
要知道她的四哥哥,可正是伴七皇子侍读呢。
怀疑心起,顾华采满是防备的看着韦珩德。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