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发生的这一切顾华采并不晓得,她只是安排好以后便入睡了,徒留澄庆担惊受怕了一夜,生怕会有人发现其实昨夜里的一场闹剧皆出于自家小姐之手。
以至于第二日里生出了浓浓的黑眼圈。
伺候顾华采梳妆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又一个不小心,木梳的齿都给断了一根,绞住了顾华采的头发,生生的给揪了下去。
连忙跪下认错。
顾华采好笑的将澄庆给扶起来,问道:“昨夜有发生什么?”
“小姐,我......不知道。”澄庆低头说道。
“别想着再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顾华采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当我不知道,就你那股子担忧劲,没去看热闹?”
向来沉稳的澄庆此时反而手足无措来,“奴婢确实看了,只是怕这事会出了什么差错,连累了小姐。”
“那看出了些什么?”
“侯爷出面将这事情掩盖了下来,三小姐和表少爷都各自回去了,夫人下令将三小姐禁足,且当晚所有看到这一切的婢子们皆被处死了。”
“嘶......”澄庆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疼的厉害,一看五小姐的指甲竟然是入到了自己的手中。
有些忐忑的继续说道:“今儿小姐该没醒来的时候,夫人就派人传了话来,说表少爷身体有恙,劳烦小姐去照顾一番,还提醒您别忘了不久前犯了事的连翘。”
“对不住了,是我失态了。”顾华采看着因为自己不知觉间而将澄庆手上给弄得红了一片,忙伸手拿来药,又亲自涂抹上去。
澄庆晓得这位小姐向来是这样百无禁忌的,便没有阻拦。
只看着顾华采上药的时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昨夜里的情况顾华采既然敢入睡,便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事情不会连累到了自己,且不说顾沅馨一个女孩子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封信是别人陷害她的情况之前不能将自己与外男私通的事儿给说了出来,就是刘和远也没有胆子将昨夜她同他说的那些话给说出来,更何况事实便是顾沅馨和刘和远深夜私会,这般明显的事实,一般人都不会深想。
也知道这事情多半会被掩盖下来,只是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彻底,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给杀了,她的这个父亲,真是出人意料。
再说刘氏让自己去伺候刘和远,且以连翘为威胁,八成也是晓得了顾沅馨昨夜所受的一切皆出自于她的手?
当然这只是猜想,顾华采压根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大的事情顾沅馨竟没有同刘氏说上半分。
而刘氏只是单纯的想要惩罚她而已。
既然这令已下,顾华采也没有推辞,便去了刘和远处,想着吃了昨日一个大亏的刘和远,这会儿怕是对自己正恨的牙痒痒呢。
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虽说刘和远身上也没什么值得让人探索的。
顺着淑玉斋再往西行,然后东北角上便是刘和远居住的谷雨轩,这位置地处幽静,正与顾四少爷所居住的明玄阁里一墙之隔。
不过顾承临在不久前便进了宫去陪七皇子了,现下却是不在的。
过了一会儿,刘和远的贴身小厮刘白出来道:“五小姐快快进去吧,我家少爷可正在床上躺着呢,五小姐该知道这病人可是不能多等的。”
甚是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自是不会将顾华采这没有后台的孤女看在眼中。
也加之受刘和远的影响。
顾华采并未因这语气生气,只恍若听不出那里面的嘲讽,径直进去,却不想刚迈出一步,就有一桶水倾泻而下,直直的泼了她一身。
顾华采僵硬的立在那儿,也不过一小会儿,就简单的擦拭一番,同刘和远福了福身道:“听外面小厮说表哥病的厉害,我匆匆赶来,却未曾料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她这样平和,似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生气一般。
刘和远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原来五表妹淋成了个落汤鸡的模样也是这样楚楚动人呢......”
他手径直的掰向顾华采的下颚,硬生生的让顾华采直视于他。
“我先前给你几分好脸你便蹬鼻子上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算计于我?”刘和远气愤到整张脸都扭曲了来,忽的一放松。
顾华采以为他这便停止了,然刚不过喘了一口气而已,刘和远便两手握住了她的脖子,道:“若是你早就知道胆敢算计于我的代价,是死,你还会那样做吗?”
刘和远还未曾被谁如此戏弄过,更未曾像昨天那样狼狈过,同一个泼妇一般和顾沅馨在地下厮打,然今日这始作俑者却一脸平静,一点愧疚都没有,他发狠的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顾华采只觉得握在她脖子上的一双手重若千斤,呼吸被扼住,连说话都要费劲。
她眼神涣散,却还是道:“我......不知道表哥说的什么?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可刘和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