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欣然只得收拾好眼泪说:“倒是我引得容姐姐难过了。”
容梓然忙说“无事”,又说,“哪里同你们有丝毫的关系,那姬无命不晓得掌握住了我父亲的什么软肋,硬生生的威逼着我父亲做主将我许配给他,也不过是前不久的事情,我真是纳了闷了,他一个将军,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偏生看上我去。”
“可见容姐姐自是有过人之处的。”顾华采同裴欣然都有些唏嘘,不过如今好似说什么都是不当的。
容梓然却说:“什么过人之处,我宁愿我是个平庸的,也是不愿意嫁给他那样的刽子手......”
顾华采突然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容梓然也只得闭了口。
她朝着背面的窗户口看去,正见得一人往上爬来,那人穿着还是很得体的,不过因为爬墙而使得衣裳皱了许多。
顾华采又往大门处瞧了瞧,见没人过来,又将门给从里面拴住,待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容梓然和裴欣然望着她都待住了。
直至那刚刚爬窗的人上来,容梓然红了眼睛,裴欣然惊诧着上前道:“你这人......怎地这般无礼,竟偷偷摸摸的到了新娘子的屋里。”
这可不是小事,虽然说大周朝相比前朝,男女大防没那般重,可这事还是超出了纲常,尤其眼前这人正是今儿个新郎同父异母的兄长,最是让姬无命嫉恨的姬伯侯府嫡长子。
容梓然红着脸让裴欣然闭了嘴,同姬伯海嗔道:“先前分明都同你说清楚了,怎地如今却来了这儿?”
姬伯海上前一步,不复顾华采初见他时那般世家公子的模样,反是憔悴的很,目光沉痛道:“无命也不过是和我堵着一口气罢了,他哪里是真心喜欢你,你这般受我牵连,我又如何能眼看着你入这狼窝?”
容梓然听了也啜泣不已,“我命里说不成就该是有这一遭的,再怎么都会来的,便认命好了,同你又有什么干系,你这般自作多情是做什么,没的让无命怀疑我!你走,你走啊!”
说着便要撵姬伯海离去。
到这会儿,顾华采同裴欣然在一旁才是尴尬,真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顾华采还好点,多少能猜出这其间是个什么干系。
裴欣然真真才是懵了。
顾华采拉了拉她,两人方才坐到一旁隐秘些的地方,不去影响容梓然同姬伯海。
那姬伯海又说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梓然你向来心善,如何会喜欢上无命?我今儿来便是带你走的,大不了我同你隐姓埋名,也好过让你一生在痛苦中度过。”
容梓然只是不断的摇头,只后来越来越无力。
姬伯海便再接再厉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做什么给自己套上那样的枷锁。”
容梓然不说话了。
姬伯海拉上容梓然的手到了窗台边,“这儿是没人的,距离天黑还有好长时间,我们可以趁着这一段时间到了京郊,即便是被人发现,也是很久以后,再追也是追不到的......”
“咚咚——”敲门声传来,容梓然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满头皆是虚汗,连带着说话也不利索,“谁?”
“奴婢是奉将军之命来保护夫人安全的,夫人还请开一下门。”
容梓然看向姬伯海,“你走......”
姬伯海却是不肯挪动步子的。
两人一时僵在了那儿。
门外的敲门声却是越来越大。
顾华采走到两人中间,朝着外边道:“你家夫人刚刚觉得热的慌,便想脱了外边一层纱衣,这才将门给关上了,不过再穿上衣裳那也是费时辰的,只好劳烦你在外边等着了。”
又朝姬伯海道:“若不想害了容姐姐,还请姬公子避一避吧。”
容梓然偏过头去,姬伯海只好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边窗户去。
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去给外边人开门,一接触到来人,顾华采开门的手忍不住僵了僵。
来人虽也是女流,却带着行伍之气,行走之间也是洒脱,可见该是随着姬无命从沙场上回来的。
顾华采之所以会僵硬,当是因为这女孩是她认识的——便是以前姬无命还在沈钰诀部下时伺候他的,不想这么多年还留在姬无命的身边。
来人道:“奴婢名景焕,跟在将军身边许久,为人难免粗鲁些,不过奴婢的手上功夫却是极好的,故而将军让奴婢来保护夫人的安全。”
容梓然僵硬的应了声“是”。
那景焕又看向顾华采,“这位夫人认得我?”
“只是姑娘和我梦中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一时不免多看了几眼。”顾华采将“梦境”拿来遮掩,却见景焕的眼睛也亮了几分。
“奴婢却是觉得这位夫人和我以前识得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不过又不相似,大概是错觉吧,不过夫人也有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倒是缘分了。”
顾华采也应是。
容梓然这会儿坐在榻上,神志也回转了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