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趁岫凡还未注意到柏桑,把柏桑拉到他的身后,把窗子啪的关上,挡住了岫凡的视线。
“什么东西?”
梅君见姬宫湦发话,也不隐瞒,直接告诉了他。
“葡萄酒。”
“让他走,东西留下。”
“是。”
岫凡把银罐递到梅君手里,施了一礼,也不多看,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之中。
“你……认得他?”
“不认识。”
柏桑打开门,接过梅君递来的银罐,轻轻瞥了姬宫湦一眼。
“帮我去扛莲藕,我请你喝葡萄酒。”
“离他远点。”
“你吃醋了?”
姬宫湦也走了出来,龙渊剑早就带在了身上,他扯过那壶酒,扔给颜西棠。
“哼,我可不是谁的醋都吃。”
还说不是吃醋!
风轻轻划过明黄色帷幔,象牙色的珠帘叮咚作响,纤纤玉指划过,美人轻笑,初展绝世笑颜,皎若云月,耀如星辉。鹅黄色的抹裙划过地面,乌发间的步摇珠钗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响音。侍女轻轻走到她的身边,微微欠身。
“娘娘,褒亮死了。”
“噢?”
美人斜倚在软榻上,侍女拿起桌上的小银壶,满满的斟上一杯,放到美人的纤纤玉指间。
“何人做的?”
“暂时还未查清,只是听闻褒亮的伤口处,发现了月牙星镖的痕迹。”
“月牙星镖?”
美人的眸子瞬间亮了几分,樱唇微勾。
“是,娘娘。”
“是那人做的吗?”
“暂时还没有证据,但是贵妃已经出动了飞鹰。”
美人轻哼了一句,坐起身来。
“贵妃着急了,褒亮是四王里最大的废物,他也配出动飞鹰!”
“娘娘说的是。”
一杯酒流进肠胃,美人拨弄着小方桌上的菊花,刀起刀落间,几片枯败的叶子悠悠飘落。侍女伸手把落叶扫在手里,美人放下剪刀,微微叹了口气。
“若要真是他,出动飞鹰,也无济于事。让玄清去,你亲自去找他。”
“娘娘有什么要交代他的吗?”
“就告诉他一句话,确认他是不是出现了!”
侍女欠了欠身,轻声走到大殿门口,关上门。
美人的眼角流下一抹泪,垂下眸子,自言自语道:
“你终于出现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也不会出现了。”
原来种莲花不需要栽藕,柏桑拿着一包莲子,走在街上,路过云俞楼的时候,她抬眸,对上一双美目。
是那个叫南湖的女人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街上突然滚来一阵战马踏地的声音,柏桑急忙走到路边,让出一条大道。战马嘶鸣着,马上的兵士铁甲铮铮,南湖也皱了眉头。
莫非是冲着落蓉去的?!
柏桑急忙往回走,却看到岫凡矗立在街头,往上一看,褒容远向她伸出了手。走上楼梯,坐到褒容远一早就给她预备好的坐席上。
褒容远推给她一杯酒。
“你怎么会在此处?”
“那白桑兄不是也在这里吗?可能你我有缘。”
褒容远似乎无时无刻不再喝酒,银壶也是那只银壶,刻着繁复的花纹。
“送去的葡萄酒还合你胃口?”
“还好。”
柏桑着急回宫泩记,完全没有和褒容远在这里周旋的想法。褒容远看了看柏桑,薄唇微弯。
“边疆大将回京述职,白桑有没有兴趣一聚?”
“边疆大将?”
褒容远摸了摸拇指上的羊脂玉,点点头。
“我恰好与温大将有几面之缘,他已向我发了帖子,白桑要一起同去吗?”
褒容远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推到柏桑面前。
穷劲有力的字体彰显着这位将军雄厚的实力和在战场上杀敌的豪气,若是能结识他,日后必定对她有帮助,褒容远在这里等她,就是为了这个?
等等,温大将,姓温,温玄奕家族的人?
“好啊,什么时候?”
“明日我派岫凡来接你。”
走下楼梯,抬眼,对上褒容远略有深意的眸子。樱唇微微弯起,这个世界,倒是不缺乏聪明人。
池塘已经被颜西棠整整打理了三遍,看着满身烂泥的男人,柏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
“你老大呢?”
颜西棠睁开眼,眼前娇俏的小脸带着丝丝甜意。他擦了擦眼睛,瞬间脸上多了一块淤泥。
“老大喝醉了。”
喝醉了?
“梅君”
柏桑招呼了一句梅君,梅君提起纱裙,走到柏桑身边。
“把我埋得桃花酒挖出来,送到姬宫湦房里。”
“姬公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