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西棠紧紧地扯着他的缰绳,不让他夺过去。可是当他对上姬宫湦猩红的眸子时,心里一下子松了下来。
被姬宫湦提溜着扔了出去也不知。
“殿下!等等我!”
一辆华丽马车随着姬宫湦的马跑了出去,灵姝不断的催促着马夫,极力赶上姬宫湦的马,可毕竟是千里良驹,哪是一辆马车可以赶得上的。
幸好马夫也是军中之人,拼了老命,才远远地看见姬宫湦的马屁股。
姬宫湦停稳了马,颜西棠随后赶到了。
“莫要冲动呀老大,你忘了王上刚给你的掣肘了?!你要是再赶这般鲁莽……”
颜西棠还未说完,姬宫湦就走了进去,远远地,鼻尖上缠绵着一抹淡淡的桃花香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是想要找到这抹味道的主人,是他现在最强烈的感受。
“店家!”
花枝铺的掌柜一看是姬宫湦来了,脸上瞬间塌了一块,刚想跑,就被姬宫湦一剑钉在了木柱子上。
“我的树呢?林掌柜?”
脸上的阴冷是林掌柜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
“殿下!小人冤枉啊!是褒国的人,一进店就说包了全部的桃花苗,其他的还不要,殿下,不光小人这里的,其他的林木掌柜那里,恐怕也遭了秧。”
姬宫湦深吸了一口气,把一袋子金元拍在桌子上。
“人在哪儿?!”
又是咬牙切齿的一番话,敢拿他的东西?找死!
“回殿下,运送花苗的马车,马程不快,估计现在,也未出了长华集市,殿下现在去,估计赶得上。”
姬宫湦狠狠地瞪了林掌柜一眼,拔出龙渊剑,夺门而出。
颜西棠心想,原来颇为和善的老大,怎么现在种棵树,都能和别人打起来?
摸了摸头发,看着匆匆赶来的灵姝的马车,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桃花运还贼多!
飞身上马,朝着姬宫湦离开的方向,赶了过去。
姬宫湦的千里良驹跑了不到几里地,就看到了刚从一家花之铺搬出来的桃花幼苗,怒气一下子升腾到了极点。
他舍不得迫害桃花苗,便往搬苗一人身上砍去,剑未出鞘,寒光乍现。
姬宫湦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剑砍人,只是用剑鞘揍晕了那人,伸手接住了桃花苗,桃花苗因为冲撞掉了些许泥土,姬宫湦心疼地揽到怀里,也不怕泥土脏了华衫。
“大胆!胆敢冲撞帝姬的仪仗!”
一小队侍卫把撵轿团团围住,姬宫湦抬起眼,才发现眼前有一架白纱翩翩的撵轿,桃花的清香,就是从轿撵中悠悠的飘出,清淡幽雅,恍若隔世。轿中的人红衣金钗,冬风把白纱吹起,姬宫湦的眼睛猛然间睁大了。
他看到了女子衣饰上的火凤涅槃,那是赤凤裙,世间独一无二。
女子淡淡的眸子里氤氲着朦胧的气雾,白玉面帘下,樱唇紧紧抿着,已经了然没了血色。
是……柏桑。
柏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已经许久不见的姬宫湦,邂逅了。
可是命运似乎有时候这般朦朦胧胧,想遇到,不想遇到,就在这一刻,两人的目光交缠着,谁也舍不得移开。
“殿下!”
灵姝的马车和颜西棠的马同时到达了,马夫和马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灵姝被人扶着跳下马车,急忙走到姬宫湦身边。脸色微微有些差,她第一次看到姬宫湦的眼中也会有这种神情。
她抬起脸,看着轿撵上的女子,柏桑的高贵大气与眉眼间的淡然,让灵姝也吃了一惊。
柏桑则是在姬宫湦和灵姝之间打量了一番。
“老大!你要跑死我不可吗?!”
颜西棠刚把手搭在姬宫湦的肩上,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他的眼睛是出了问题吗?眼前的高高在上的女子,是小厨娘。
温玄奕从远处驰马而来,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块疙瘩。
“昙卿帝姬,属下救驾来迟,请帝姬恕罪!”
温玄奕给了她极大的排场,料是他的性子,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应该是他家温大将的作风。
“将军请起,不必过于苛责。”
温玄奕站起身,冷冷地打量了一番姬宫湦。
“阁下是,周国三殿下?”
姬宫湦没有回答,他的嗓子哑的厉害,话都在嘴边,可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不说,便是默认了。”
“吾乃褒国昙卿帝姬,三殿下冲撞本帝姬的车队,打伤杂役和侍卫,是要做什么?”
柏桑敛了敛眸子,收了和姬宫湦交缠的目光,薄唇终于松了松,樱唇恢复了血色。
“吾最喜爱桃花,殿下可否割爱,让与吾?”
姬宫湦看着手中的桃花苗和一身的泥土,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太过激动,也许是太过刺激。
灵姝终于再也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