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芫心头微颤,也莫名升起一丝担忧。
皇后生辰,他穿一身白,着实不合适。
若是北凉皇上一怒之下怪罪下了如何是好?
但看诸葛辰风也并未阻止,也就没有出声。
两人行至前来,诸葛辰风淡漠的看了眼她,“秦公子乘第二辆马车,本王与阡冶禅师乘第一辆,到了皇宫,秦公子切记收敛在凤城的习惯,定要谨言慎行,不可儿戏。”
秦陌芫眉眼轻敛,垂眸应了一声,“是。”
为了小命,她也必须如此。
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命交代在皇宫这个深渊的牢笼里。
诸葛辰风拾阶而下,刚走至两步,清冷漠然的声线自身后传来,“四王爷,贫僧与秦施主同程一辆马车,同时凤城而来,贫僧正好交代他注意一些。”
看着阡冶长身玉立在此,诸葛辰风眉眼微凝,而后想起昨夜的一幕。
两人同是凤城而来,也听年旻禾说起过阡冶与秦陌芫之间的交情,便也作罢,颔首“嗯”了一声,“这样也好。”
马车上,秦陌芫坐在软塌上,蹙眉看着对面的阡冶。
他轻阖双眸,左手依旧捻着佛珠,一张俊美如斯的容颜清冷淡漠。
只是,不知为何,她从他身上隐隐察觉到一丝陌生的气息。
这种气息,似乎比往常更冷了几分,似夹杂着一丝沉洌的凉。
秦陌芫直接盘腿坐在软塌上,一双眸静静的看着他,脑海里回想着昨晚的梦。
若是和尚能一直如昨晚那般多好?
似乎梦里面,他答应她,与她一同回凤城。
这般一想,她坐正身子,身子微微前倾,问道,“和尚,你还回凤城吗?”
问完,她心紧紧揪在一起,凝眉看着他。
车厢内,气氛沉静,似乎静止了一般。
半晌,阡冶抬眸,清冷寡淡的看着她,“贫僧不一定。”
心骤然一揪,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莫名让她心口抽痛了一瞬。
她冷眉,眸底略过一抹失望。
就在她叹息,准备闭眸尽量敛起烦躁的心绪时,对面再次传来一道声线,“此次去皇宫,若是秦施主能谨慎行事,不会得罪别人,或许贫僧和秦施主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凤城。”
哎哟!
这意思是跟她回去?
一颗心大起大落,总算是悬了下来。
秦陌芫顿时笑眯眯的弯头,凑上前,直接握住阡冶的手掌,“放心,我绝对听你的话,只要你跟我回凤城。”
要是可以,她现在巴不得拽着和尚扭头就走,反正该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
只剩那几个人窝里斗了。
她这一刻有点想一脚踹飞诸葛辰风了,也不知他干什么多嘴,让皇上要见她一个粗野乡村的土匪。
阡冶自她手心抽回自己的手放在一侧,抬眸,目光微沉,“进宫后切记,跟在贫僧身侧,万不可多言多事,尤其是,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秦陌芫心里此刻乐开了花,她再傻也看出来了,和尚在担心她。
她笑眯眯点头,直接单膝跪地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和尚,要不咱两打个商量?”
男人低眉敛目,静静的看着她,“说。”
秦陌芫唇角荡起一抹轻佻,周身的气息都透着一股子匪气,“你亲我一下,我就听你的话,如何?”
骤然间,一股沉冷的气息萦绕在整个车厢内。
阡冶凉薄的凤眸凝着她,薄怒的声线响彻而来,“胡闹!”
秦陌芫摸了摸鼻梁,轻咳一声,毫不怯懦的迎着他沉冷的视线,依旧笑眯眯的。
她忽然起身,弯腰在他俊美如斯的脸庞亲了一下,察觉到他身躯有一瞬的僵硬,她闷声笑道,“小爷知道你含蓄,我亲你看你如何拒绝。”
阡冶转头看向一侧,黑眸冷沉,薄唇微恼的吐了一句,“不知廉耻!”
廉耻在她看上的和尚面前值什么?
屁都不值!
只要能将和尚拐到手,她能无底线到让人咋舌。
马车渐渐行进皇宫外,此时稳稳停住,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阡冶禅师,秦公子,到了。”
秦陌芫挑起车帘,当看到眼前巍峨雄壮的城楼时,心莫名沉重。
她看了眼不对,问道,“怎么在宫外停了?”
小厮恭敬应道,“宫内禁止宫外马车进去,所以都是步行。”
步行?!
看着大开的城门内,青白石砖铺满整个宫内地面,一眼望去,只能隐约看到里面金碧威严的宫殿。
秦陌芫心里忍不住低咒,这步行要走到何时?
这大热天的,还穿的这般厚重,不热死才怪!
挑起车帘跳下马车,阡冶一同走下马车,站在她身侧,低沉的道了一句,“莫要四下张望。”
秦陌芫颇为受用,到了皇宫,竟然发现一向寡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