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一丝愠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躲在墙角,看着内室的烛火摇曳。
禅房内,两道身影映在门窗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颇长。
里面没了声音,再次陷入沉寂。
就在她准备拾步而入时,那道声音再次穿透房门传了出来,“但愿你能活着出来。”
房门骤开,一道身影拾步而出。
月色下,那一身墨袍,冠发容颜,转头间,一双阴冷的视线陡然摄向她。
秦陌芫惊的身子微颤,负在身后的掌心紧握着箭羽,毫不畏惧的迎着对方的视线。
她倒是没想到,这人竟是北凉国师。
她知道国师和阡冶可能关系不一般,没想到双方貌似是——仇人?
方才那句话,但愿你能活着出来,是何意?
是来特此威胁阡冶的吗?
国师阴冷的扫了眼秦陌芫,蔑视的冷勾了下唇角,扬长而去。
那气态,丝毫没有将她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明净随后跑出来,将院门紧紧关上,刚一转身便看到角落里的秦陌芫。
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很是不岔的哼了一声,“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吓死个人。”
秦陌芫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禅房。
刚一踏入,便看到阡冶站在屏风处,身形俊逸挺拔,气息有些沉洌。
看起来,方才屋内的情景貌似很不愉快,甚至到了剑张跋扈的地步。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侧,看着他紧绷的侧颜问道,“国师找你什么事?”
和尚敛目,一向云淡风轻的容颜竟然泛起一丝嘲讽,“通知我参加三日后的秋猎。”
秦陌芫诧异挑眉,一时愣住。
她没听错?
他们竟让一个和尚参加秋猎?
那可是杀生,让一个佛家之人去,确定合适?
再者,三日后的秋猎,必然是一场风云卷起的阴谋。
到那时,和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自保?
秋猎,是消灭敌人最好的时机,皇后和太子,乃至诸葛千羽都想要阡冶的命。
彼时,她有要事缠身,他又该如何?
怪不得刚一踏进禅院便听到国师那句话,但愿你能活着出来。
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紧握,她沉了声音,“三日后,我与你一同去,到时你跟着我,万不可相信任何人。”
和尚低低一笑,转身看着她,但她却从他身上感觉到凉薄气息。
“你要保护贫僧?”
秦陌芫挑眉,眉眼间皆是狂傲之色,“有何不可?”
阡冶单手负后,低眉敛目,再次轻笑,“那三日后,贫僧的安危可就全仰仗秦施主的保护了。”
秦陌芫眨了眨双眸,内心沉重。
压力好大有没有?
她其实只是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小喽啰。
当然,对于内力武力的高手来说,是三脚猫功夫。
但对付诸葛千羽,应该有一丢丢的胜算。
*
夜色浓郁,秦陌芫刚要就寝,外面闪过一道黑影。
“谁?!”她披上外袍,起身下榻,拿起桌上的软剑。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秦公子,是我。”
阿华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的阿华,蹙眉询问,“这大半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阿华将怀中的信函交给秦陌芫,“这是五爷让属下给您的。”
秦陌芫侧开身子,“进来说。”
房内烛火幽暗,她拆开信函,看到里面的内容,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阿华看着她的侧颜,烛火下,少年侧颜英俊柔和。
那一抹笑意像是春季的暖阳,瞬间让幽暗的房间明亮起来。
他有些担忧道,“秦公子到时参加秋猎,一定要小心,此次危机四伏,五爷身份不便,恐帮不了您太多。”
秦陌芫转身坐在案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
写好后,吹开墨迹,折叠起来交给阿华,笑意痞气,“将这封信函给他,他自会明了。”
阿华有些疑惑,但也未多言,双手拱起放在身前躬身道,“属下告辞。”
秦陌芫摆了摆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房内,神色陡然冷了下来。
坐在案桌前,取出一旁的信函,里面是贺齐林贪赃枉法的证据。
眉心微挑,眉眼深处皆是冷妄之色。
这些人都想她和阡冶死,她就陪他们玩玩,看到最后,谁先死!
翌日,明净端着托盘,刚要转身走进回廊拐弯处,迎面走来一人,两人险险撞在一起。
若非明净闪的快,不仅手里的粥洒在对方身上,就连对方也会摔在地上。
对面传来女子惊吓的声音,随即道歉的声音传来,“这位小师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