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回去又想了很久,你这个人,就算是个杀手,也是身不由己,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做的羹汤这般美味可口,想来骨子里也坏不到哪里去。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你身上的伤,或许是去救人留下的。我想屠杀曲家满门之人,连你都打不过,幕后定然有高人指点。”陆玄羽拿着一块木柴,一本正经道,“至于你设局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这么精明的小商贾,想必也不会费尽心思,就为了害我正一无是处之人。”
“没想到,你年纪虽轻,倒是比那些俗人看得清楚。”应无恙笑了笑,心底有些欣慰,又平添了几分可悲的心绪,若非是乱世当道,如陆玄羽这般年纪的少年郎,本该是鲜衣怒马,放浪形骸。
“你倒是说呀,换哪一条道?”陆玄羽见应无恙忙着拆鱼骨,又不说话了,不由着急地扔了手中木柴,走至应无恙身侧。
“你去驿馆时,先设法见见你六姐姐,探听镇上是否有大兴土木的风声?如有,你设法向那位言公子求个恩典,让你爹陆大人监管此事,戴罪立功。”应无恙一面拆鱼骨,一面说着。
“如此,便功过相抵,可赦免我爹罪名了?”陆玄羽将信将疑地看着应无恙。
“那也没这般容易,若是言公子应允了,你爹便有了戴罪立功的机遇,然此番既是机遇,也是险境,齐光一党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阻碍你爹,甚至是不择手段陷害。如若言公子不应允,那我还有后招。”应无恙将拆好的鱼骨放于一旁,又将鱼肉捏碎,尽数倒回釜中,又添了些菜茹佐料,这才合了釜盖。
“应掌柜,你这般仗义,待我爹和六姐姐安然无事后,我定每日三炷清香,将你当菩萨一般供在祠堂里。”陆玄羽忽然朝应无恙拱手拜了拜,分外认真道。
“别,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供着我作甚?”应无恙忙摆了摆手,一脸戏谑道,“你记得还我那万两银子就是了。”
“啊?你不是与我六姐姐两情相悦?来日咱俩可是一家人,一家人说这些黄白之物,多伤感情呀。”陆玄羽闻言,咽了咽口水,忽想起什么一般,露出尖尖小虎牙,眸眼如星子。
“亲兄弟,明算账,你可是打了欠条的。”应无恙笑了笑,又道,“不过,你若能帮我多探听你六姐姐的心思,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收你一分利。”
“你这人……”陆玄羽正欲开口驳之,抬眼忽见顾安匆匆闯了进来,满眼是笑道,“少爷,天大的好事!快随我回府去!”
“好事?莫非是我爹无罪释放了?”陆玄羽心底微惊,眉头微挑。
“不是,是曲家二公子,他还活着……正在咱府上呢,你快随我回去……”顾安摇了摇头,忙笑道。曲家还有人活着,对于方历经满门屠杀噩梦的陆家,自是天大的好事。
“曲家二哥哥还活着,真是太好了!”陆玄羽闻言,亦是喜不自禁,拊掌踱步欲走,“那咱得快回去瞧瞧,一会儿去驿馆告诉六姐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应无恙闻言,却皱了皱眉,这个好消息,对于曲小六来说,可未必是个好消息。那曲家二公子可不会认错自家妹子,他若是见了曲小六,那曲小六可就性命难保了。
“等一下,我带上锦带羹,也随你们回去瞧瞧!”应无恙说着,洗了手,又将锦带花放入了釜中,“他既是曲小六的二哥,我这未过门的曲家女婿,兄长平安归来,也当去拜会一番。”
“你还真拿自个儿当曲家女婿了?”陆玄羽不禁笑了笑,回身望着应无恙。
顾安望了左室一眼,有口无心道:“只怕,那曲家二公子未必瞧得上你这棺材铺掌柜的,曲家在江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举世清流。听闻,当初我家先夫人下嫁老爷的时候,也是遭了不少白眼……”
“你小子胡说些什么?”陆玄羽抬手拍了顾安一下,不以为然道,“先不说,如今曲家没了。就说曲家还在,我那曲家二哥哥也是个性情豁达之人,岂会有这等门第之见?”
“那可不好说,就是如今曲家败落了,他那当哥的,才更要替妹子寻个好人家……”顾安低着头,小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依你之意,我这棺材铺算不得好人家了?”应无恙回过身,直愣愣盯着顾安,从未料想这陆玄羽身边跟着的小厮,也是如此伶牙俐齿。
顾安被他这么一瞧,不敢多言了,陆玄羽手底下的拳头已比划出来了,再多说只怕免不了一顿揍。
待釜中鲈鱼羹煮好,应无恙将之盛入盅里,三人这才出了棺材铺,回到了陆府。
陆玄羽一入大堂,便见曲奉孝一身狼狈地坐在一旁。陆玄羽上前,扶着曲奉孝,瞧见其脸上的伤,忙关切道:“曲二哥哥,你可算来了!这是怎么弄的?可看过大夫了?”
“这是先前与山贼打斗时伤着的,无甚大事。”曲奉孝拍了拍陆玄羽的手腕,一脸疲惫道。
“与山贼打斗?想必那些山贼很厉害,二哥哥是如何过来的?”陆玄羽见其衣衫破烂,似受了不少外伤,忙吩咐顾安道,“快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