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被火光柔柔地萦绕着,仿佛周身都因此而添了几抹难得的柔光,叫人想要去亲近一二。
郝合欢在做了几套还算规整地动作之后就拿了自己的水壶和吃了一半的干粮走了过去。
她在他身边并没有看到这样可以吃喝的东西,而且他来这荒漠显然是跟着别人来的,既然是跟着别人来的那自然就不可能会知道带上这些饱腹的东西。
而他之前为了她受伤,所以她应该要帮他的。
这些理由郝合欢想了许久,也一一地认下了。
季长叔的属下知道自己主子对这个人不同所以也没拦着,还懂事的往外头退了几步。
郝合欢对那两人点头表示感谢,一边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话里带着试探和询问:“殿下,吃些吧?”
“本王不吃。”季长叔张开微微闭着的双眸,橙黄色的火光在他墨色的眸子里,攒动着。
“殿下还是吃些吧,这明日还要赶路呢。”郝合欢自主地走到他身边处跪下,拧开水壶伸到他的口前,侧着头道:“这水还能喝的,而且我已经把这壶口擦的很干净了,殿下不用因为嫌弃就拒绝。”
季长叔转着眼珠子看向她,那面上的表情真挚不似作假。
“吃了你就走。”季长叔接过那水壶仰头本想大灌一口,等着壶里的一口水入了口内才知道是自己高估了这个人,统不过是沾湿舌头的量竟是就敢来给他喝了吗?!
心里火星子被这风一吹轻易燃了起来。
郝合欢从他手中夺过水壶放在一旁,又掰下一小口地干粮递到他的口前,哄孩子似的软着声音,“来。”
季长叔带气地转过脑袋盯着她,喉咙里已经备下了百十句骂人的话,可看着她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着自己,还轻轻对着他点头的模样就骂不出口,只是张口咬下又夺了她手中所剩不多的干粮,冷冷道:“回去吧。”
郝合欢的目的本就是让他吃喝,见他如此听话也算是放了心,不过还是担心他的伤口,“你的伤口应该还疼着吧?等回去了,我再重新为你处理一次,如何?”
季长叔双眼发了狠般地嚼着这硬的跟石块似的干粮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便好,我回去了,还请殿下快些吃完。”郝合欢临走时还不忘费心地嘱咐道。
季长叔看着手中只有拇指粗细的干粮再次深吸一口气。
骆驼只剩下了两头,而这人多了三个人,所以自然是把骆驼给了比较尊贵的两人,其余四人走在身后。
为了赶紧回去郝合欢没再耍什么性子,只催着骆驼快些走。
骆驼许是听话了,在三个时辰后将他们带出了这片可怕的荒漠。
几人下了骆驼,步子却依旧不停,买了辆马车开始往王府方向驶去。
因为人多了些,所以安俊与安兴买了两匹马守在身后,季长叔的两个属下坐在车前驾马充当车夫。
又因为这是在荒漠边处买的马车所以也别奢望这马车能有多豪华,一个木板上铺着软垫就当做是椅子了,有且只有一条,而且马车驶起来还异常的颠簸。
连在一个征战沙场的战王都因为这颠簸而皱起了眉头何况另一个蹲在马车里的郝合欢。
郝合欢干呵呵地笑着,手上抓着一边的木架,晃着身子仰望着那人,“想来殿下征战沙场,这点小颠簸应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季长叔脸面铁青,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就黑了,他原是觉得不过尔尔,可也不知怎的,一听到郝合欢的声音就觉得心中有气,敛着眉头睨向她,“你觉得呢?”
她蹲在那处,身上衣服破烂难看,脸面更是被尘沙挡的掩去几分原来模样,此时又咧着嘴角傻笑,当真是不堪入目。
“定是不放在眼里……哎呦。”郝合欢刚刚笃定的言出半句这马车猛地就是一个颠簸,她跪着的身子利落的一个往前踉跄,险些又要撞倒他的身上去,幸而被他伸过来的腿挡着了才免去了她倒下之苦。
“发生了何事?”季长叔伸着腿不满地问向外头。
“有些不长眼的扰了主子的马车。”外头人回道。
郝合欢双手抱着他的大腿忘了拿下来,听到这话就是紧张的看向季长叔,话里一片焦急,“冲着殿下来的啊?”
季长叔抿了抿唇,目中透着无能为力地神色,“放手。”
他刚刚才来了此处,谁会找他的麻烦?她说话的时候便就不能都过过脑子吗?
“哦,好好。”郝合欢听到这很不乐意的话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模样,吓得连忙放开抱着他大腿的双手,然后蹲着身子小心的走到车门处,眯着一只眼从缝隙处往外头瞧去。
此时应是走到了一处鲜少人烟的地方,前方站着六七八个手中拿着武器的类似劫匪之人。
为首的人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长刀,再将刀尖插在地上,干咳一声道:“这地儿,是老子的地。”
马车上的两人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处守着,安俊与安兴也下了马车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