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说胡话不是?”季长叔似是听不懂这话里之意,调笑的捏了捏她的脸,叹声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不希望人护着的人呢。”
“殿下便就是看在我不敢反驳殿下的份儿上才敢这般对我的。”郝合欢委屈的很,委屈的厉害,蹲在他的脚边处,手指撒气般的戳着他的腿。
他没躲这小举动,微侧下脑袋面向着她的方位,笑的如春光灿烂,“你可以反驳。”
郝合欢吸着气哼了一声,无助又可怜,“都说了我不敢了。”
“你得知道,本王自从外头回来开始,这女子便就趋之若附的顺着本王的裤脚爬了上来,但本王在这么多蚂蚁里就只留下了你,无非就是因为你不敢。”对方像是好心的解释了一通为何对她不同的缘由。
郝合欢却是越听越不欢喜,“我不敢还是错了?殿下身份尊贵,手上握着生杀大权,我何敢?”
季长叔手上不知何时捡了她的一缕秀发,此时正在他的指间听话缠绕,挑起话音,“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本王错了?”
郝合欢道:“不敢。”
季长叔笑道:“那就是你错了。”
“……是。”这话说的毫无道理又无法反驳,郝合欢只能无奈应下,见他握着自己的秀发就小气地收了回来。半晌,又半似乞求地拉了拉他的小手指,“殿下,出去比赛什么的,别带上我呗?”
季长叔没有回答,而是问她:“看过雄鹰翱翔天际吗?”
郝合欢点头,“看过。”
季长叔又问:“看过猛虎生吃血肉吗?”
郝合欢点头,“看过。”
“瞎说!”季长叔恼了,“这东西你怎可能看过!”
说实话的话,她确实是没看过,不过就是想要这般认真的回答他而已,见他发了恼她的面上立即就憋了笑,像是好笑的不得了。等了会儿时间他还是不悦,郝合欢只好讨好地拉了拉他的手指道:“那就没看过。”
季长叔这才满意地散去恼意,开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本王就带你去见识见识那场面。”顿了顿,“不过,在看那场面之前,合欢可愿随本王先去看个别的东西?”
郝合欢警惕地躲了些身子,“什么东西?”
“明日你就知道了。”季长叔神秘地笑了一声,一边伸直了自己的大长腿,“且先按着。”
“……殿下之前明明说过不再使唤我的了。”郝合欢撅着嘴按起那令人十分嫉妒的大长腿。
这双腿,真的长,站起来的时候几乎都要到她的胸口了,而且又直又有型,肥瘦刚好、劲道刚好。
季长叔主动忽视这话,“本王何时能看到。”
郝合欢看了他那双精神奕奕好看无比的眼睛,伸手去按了按,又把了脉,想了好一会儿道:“明后日应该就能瞧见了。”
“甚好。”季长叔指了指自己的腿,翻脸不认人似的使唤,“继续按着。”
翌日,天气不佳,云层低垂,阴风阵阵。
郝合欢撩起窗子的一角看向发黑的云层感慨道:“怕是要下雨了。”
夏季向来多有暴雨,且看着现在这种天气怕是差不多就是要来一场热烈地暴雨了。虽然现在已经接近夏末时间,可空中余温未退,这是最后的一场暴雨也未可知。
季长叔在一旁闭着眼休息着,听到这话笑了声,“那倒是好事。”
“殿下,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撤下窗角的帘子,因为他看不到的缘故所以郝合欢坐姿极其随意,想了半遭思虑着道:“你从今早起就一直打着哈哈,也不肯与我仔细说道说道其中之事,难道是想着给我一个惊喜吗?”
这般说着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郝合欢双手捂胸一脸抗拒,“殿下不要想着了,我可不喜欢殿下。”
“……闭嘴。”深目纵使闭着都觉不够的敛了起来,季长叔深吸一气稳住又要开始暴怒的心思,咬牙道:“本王现在虽然看不见了,但本王无论如何都看不上你这副模样的女子。”
“那最好。”郝合欢留有余惊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才悻悻收回眼神,转而继续专注起外头场景。
一个男的整日的变着法儿的要一个女的陪着,这不是喜欢的话任谁都不会相信,但是殿下说的话嘛,她就勉强信了。
一个时辰后,响雷打过,这雨就落下了。
噼里啪啦的声响砸在车顶,在心情舒爽时候尤其喜欢这种声音。
郝合欢抱着胸口靠在车壁上,口中哼出几句飘忽不定的小调来配合着。
视觉弱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放大,比如听觉,上头啪啦声巨大无比,而她的哼调之声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就像是那种响彻天际的厮杀中伴着的几声蝉鸣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他记得他曾经听过她唱出一句,那时候的唱句足以杀人,如今听着,反倒还成。
“听你这调儿哼的不错。”季长叔坐直起身子,在桌上摸索着寻到小壶倒了杯清水,“唱个曲儿给本王听听。”
满心的悠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