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处修筑堤坝之事是全权交于这太守负责,若是此时处理了他,不知……”季南青想着处理这些人后的事情。
季长叔道:“此事本王负责,南青还是去看那采石之事。”
季南青愣了片刻,旋即拱手,“臣弟明白。”又道:“臣弟替皇兄安排住处。”
“嗯。”季长叔道:“你安排吧。”
外头,夜色如墨,凉月如钩。
监牢里却还是一片的漆黑模样,郝合欢窝在一处,险些都要被肚子饿的昏过去。
就在这时,外头有窸窸窣窣地声音没有规则地闯入进来,和着一道夹杂着他身上味道的风儿刮了进来。
郝合欢深吸一口空中的味道,待确认后才努力站直起身子怀着满腔的激动朝那处走去。
铁门被讶异开,那人身影已是完全地入了眼来,就像是在沙漠中饿的久了的人突然看到一碗稀饭,郝合欢双眼发光的跑上去就是一把粗鲁地抱住那身子,再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他道:“我好饿。”
“早知道了。”对于这个动不动就抱自己的人季长叔已经没有多少的排斥心理,只是轻轻地揉了揉那脑袋,“走的动?”
“走得动。”没有吃的可能走不动,但这有吃的了怎么会走不动?必须走的动!
郝合欢撒泼似的跑出去,但几步之后又停下来,朝着他嘿嘿的笑着,“殿下前头带路吧。”
他此时已经卸去了面上的络腮胡子,显然是在刚刚就将自己的身份给彰显出来了,既是表明了身份那她自然就不需要再叫什么劳什子的公子,还是殿下顺口一些。
“呵。”季长叔轻哧一声,不由啐道:“整日就知道瞎急着乱跑。”
郝合欢任由他说,没有二话。
等着上了饭桌,吃到了美味的菜肴才有闲情说起旁的事,“牢里有些人是被随意抓捕入狱的,殿下可要一并放了?”
“抓着也是无用。”季长叔放下了筷子,小杯中倒满了醇厚的佳酿,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到她吃饭的模样上,“你和里头的人聊过了?”
郝合欢是个怎样的人他大概了解了一些,又加上她此前的主动开口和林长源与他说过的话便就能猜的出大概来。
满嘴的食物照旧在空中塞得满满当当的,嘴巴边上已经沾满了顺眼的油渍,郝合欢停着筷子,嘴巴一点也不嫌累的使劲儿嚼着,模模糊糊地回道:“聊过了。”
看的久了季长叔都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疼的厉害索性就不看了,“明日你若是想要去玩本王可以叫清风陪你。”
“嗯?”郝合欢似是被冻住般的停了进食的举动,嚼着口中的一块肉咽下,眼睛终于是看向了他,“殿下明日有事?”
“是有些事。”季长叔看她这副模样笑了声,“你继续吃,本王只是提醒你一句。”
“如此甚好。”郝合欢盛满一碗汤,舌头舔着唇上汁液,一脸欢愉,“殿下忙活了刚巧给我一些时间可以自己玩耍,不过我不喜欢清风,可以让我自个儿去玩吗?或者我去找夏梅儿也成。”
季长叔沉默两分,“嗯。”
他不过是随口两言试探她一下而已,没想到这人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郝合欢欢喜的想了第二日可以游玩的地点以及做足了计划,却唯独忘了这世上最多的便就是变化一词。
当她跟着季长叔派的人去到夏梅儿的家中时听到了几道惊慌地喊声,其间夹着几声大哥。
“你回去复命吧。”郝合欢立即收了面上的欢乐快读地对身边人吩咐一声就聊起身前衣摆小跑了进去。
房间里夏梅儿急的眼泪横流,床榻上躺着的人虽然已经洗的清晰干净,但此时状态明显是不大好。
腰背被迫僵硬的笔直着,四肢又像是虾米一般的尽力蜷缩着连着手指头都不放过,身上似乎还发了痒症,不过是轻轻抓了一下就有红疮生成,那张干净的面庞看不出其真容如何,因着那张脸面已经不由分说的肿胀起来,口中喊不出任何声音。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夏玄关昨夜便就被送了出来,当时的夏梅儿欣喜若狂,烧了水给他沐浴,又起了大早煮了饭食,刚刚一进来就发现自己的大哥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叫她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个劲儿的叫着。
“别急。”郝合欢利落地挽上袖子走到夏梅儿的身边,手中拿着针包道:“你先去一旁,让我来。”
这话讲得并不迅速和着急,慢慢悠悠的像是此事并没有多少值得焦急的地方。
可对于夏梅儿而言这句话就是一根大海中的救命稻草,仿似悬浮着的心都找到了落地点,抓着郝合欢的手就直接跪下去哭求道:“求姑娘救命,救救我大哥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郝合欢是什么身份,但他们一来自己被关了两年的大哥就被放了出来绝对是有能耐的,在这般时候一个有能耐的人比的上神仙的地位。
“好说好说,你先起来别妨碍着我。”郝合欢皱着两条秀眉扶起夏梅儿,“此事紧要,你先去熬一副白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