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玄关忍得很难受,双手双脚不受控制的要蜷缩起来,他有感觉,也知道床边坐了旁人,他想好好地面对这个人,可他根本止不住自己,喉咙里的声音渐渐地能够冒出来,“呃……”皮肤里像是有什么虫子在不住的攀爬着,痒的他想发狂的去抓。
夏梅儿着急跑进来的时候又听到郝合欢的吩咐,“找一些艾绒。”
“家里有!”夏梅儿大声回应,很快就抱着一大堆的艾绒跑到郝合欢的身边。
对于夏玄关的模样她还是有些害羞的转过身子,虽然是自己的兄长,但毕竟也是个男子,父母从小教导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她如何敢大胆的去端详。
“取火来。”
耳边听到郝合欢的吩咐她就连忙去取火。
尽管不明白郝合欢为何会懂这些事,但她只要能知道的就是郝合欢是懂这个的就行了,其他的不是她该关心的。
鼻尖处很快就闻到了属于艾绒燃烧后的味道夏梅儿心中满是疑问,同时也知道此时不是该问出话的时候便什么都没说的在一旁守着。
湿帕子上覆满了一堆薄薄的已经燃烧起来的艾绒,微白的艾气很快在空中漂浮起来,夏玄关双手的蜷缩幅度逐渐的变小了一些,身子离得难受也缓解了。
郝合欢并没有因为进行到此就感到放松,继续走到床尾处抓住那只还未来得及穿上袜子的大脚,然后准确的将针刺入厉兑穴和大敦穴。
这一切的工作就发生在眨眼之间,几个眨眼的时间,那如癫痫一般的人完全地安静下来,喉咙里也能发出寻常的音色。
郝合欢等了一会儿见他无异状才满意地拍了拍手道:“梅儿去看看白术汤好了没,若是好了直接给你大哥服下。”
夏梅儿没听到身后动静已是惊讶,如今听到这话哪里还敢留下,当即跑出去看汤,而郝合欢则是走到一旁的盆里去洗净了手,随意拿过一条帕子擦了擦手就重新走到床榻边看着已经不再乱动的人。
脸颊虽然还是肿胀的,但比刚刚进来之时已经好了许多,至少颜色已经不是那般的涨红。
“你先休息一下,待那白术汤喝了之后我再给你仔细查查。”郝合欢对那眼眸微闭的人吩咐道。
这病发作起来确实很痛苦也就导致了现在的他会很疲惫,这疲惫的人一经得治后就会发困,紧接着就会入了睡眠。
郝合欢趁他在睡觉就走出了房间往夏梅儿所在的厨房走去。
这是属于夏梅儿的房子,比昨日林长源的那处大了一倍有余,厨房另有,房间还有两个,可算是个大的。夏梅儿长的端庄好看,又因为身子不算太高的缘故所以显出几分的娇弱之色,也难怪吴甲会看上她。
厨房里,夏梅儿在偷偷的擦着眼泪。
郝合欢在门口处停了片刻,随即才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哭什么?”
“看着大哥这般叫我心中难受。”夏梅儿啜泣几声,擦了泪水就要跪下,“谢谢姑娘,今日若不是姑娘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许久不见大哥,竟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没事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郝合欢眼疾手快地扶起夏梅儿已经半蹲下的身子道:“且救人一向是我的爱好,你就权当是成全了我的这门心思,不要太过放在心里。”
夏梅儿知道这番话是在说给她听让她好受,但她心中的感激无法消除,“无论如何,我欠姑娘一条命,再者源哥也是因为姑娘和姑娘的叔叔才得救的,日后不管姑娘是要我的性命还是旁的我——”
“你大哥今日会如此是因为他在那阴冷之地住的太久了。”郝合欢不想听那没意思的言语当即开口断去她的话,自己说道:“地牢那处的风太过阴邪,又没有什么阻挡的墙和足够保暖的薄被。”
“所以那阴邪的风就从各处袭入到了你大哥的身子里头侵占五脏六腑,久而久之就有了风癔之症,所幸还不算严重,能治。”
这前头半句话说出来就足够叫人吓的心脏紧缩,夏梅儿已经做好跪下的姿势等着她一说完就要立即跪下求救,听得最后两个字时才慢慢地松了一口紧着的长气,“还好还好。”
“是还好,若是再住个三月五月的可就不大好了。”郝合欢望着前头灶里的火想了片刻,“这个病如何治疗我刚刚做的你也看到了,下次再犯照做就是了,但我想,只要他能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再犯的可能性会比较低。”
止住夏梅儿软的如虾子一般的身子,郝合欢扣头开出药方:“石南、细辛、人参、干姜、黄芩各一两,鬼信、川穹、麻黄、当归各一两半,甘草二两、食茱萸三十铢,干地黄十八铢。”
“将这些药分别研细,加六升水和三升酒煮出药汁三升,分三次服用,服用后若是出了大汗你也不必着急,这是常事。”郝合欢一口气说完,再闻了闻那白术汤的味道,“这汤怕是好了,你先拿去喂给你大哥喝,我休息会再去看看。”
“好好好。”夏梅儿听得这一长串的话忙叠声应下,心中已是有许多的崇拜升起,在郝合欢再一声的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