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朗气清,空气格外的好,连着阳光都普照大地,散着温暖的光。
微风和煦,吹在面上舒爽的紧。
季长叔的眼睛在这时候已是恢复如常,在外面的时候装着眼睛有事,但在这马车里就显得很是随意了。
第三次抬眼看向对面处郝合欢的一脸装扮时再次抿紧了唇,然后忍不可忍地开口,“你这是要丢本王的面子。”
他之前还不知道季南青为什么要说她难看到底,今日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这番模样,比他看过的野猪都要难看,那日的他居然还说出那般叫人恶心的话语,也真是为难季南青能够听得下去!
一张红唇画大了一半,鼻尖处还点着几颗黑痣,眼睛半耷拉着,口嘴歪斜地简直是不能见人。
“不好吗?”郝合欢从一旁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镜照着自己的面容,满意的端详两眼后不解的皱眉道:“很好看啊,殿下干嘛要说这般的假话?”
“本王劝你早些改头换面,不然本王可能会受不住的先给你一拳。”季长叔摆出自己的大拳头很是温和的威胁道。
郝合欢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听话的拿出帕子重新改妆。
季长叔满意的嗯了一声,看向旁处的目光幽幽的又转向了她。
她拿着帕子擦脸的动作粗鲁的不像个闺中的姑娘,倒真像是个乡间在泥地里滚着的野丫头,那脸面被帕子擦的通红也不觉得疼,对着镜子仔细照了又照,然后将着不好看的东西全都擦的干干净净。
擦完后,叹一口长气,像是发气的撅了撅那红唇,不久又从怀里取出一些奇怪的东西,重新画出一条长似剑的眉,又在两边眼角那处点上一颗黑痣,挤眉弄眼的看了又看,又拿着笔描了又描。
重新画好的模样,是个挺俊秀的公子哥儿模样。
头上发髻被她解了,扎着不知从哪儿取出的一根发带,身上的衣服本就有些英气,她脱下外裳,翻了个面儿重新穿上,待一切做好才准备抬头。
季长叔连忙转过视线,又似是无意的转回头,像是刚刚看到的挑了眉头,“这模样倒还不错。”
“是嘛?”郝合欢摸了摸自己的模样,然后收好手中的东西放到怀里,如释重负地叹出一长气的拍了拍手,“那便好。”
“本王一直有个疑问。”季长叔双眼看着她的那个怀里,“你的怀里到底揣了多少东西啊?”
郝合欢听到这话自豪的拍了拍肚子,“当然是好多东西了。”说罢嘿嘿的笑着,像是个偷了腥的猫儿,“外人可不能知道呢。”
这模样,比孩童在炫耀自己的好东西还要夸张。
娇憨可爱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傻气。
季长叔不由轻笑一声,话音里带了些不常听到的宠溺,“好,你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马车在不久后停下,郝合欢先是好奇的探出头看一眼,然后收回身子跟着他着急的下了马车。
这处地,风儿大的紧,一下车这裙角秀发就被吹乱了,她拽了拽季长叔的袖子,扩大声音,“这地儿,看着不错啊。”
前处已经是搭好了场地,外围也站了一圈的黄衣侍卫,前处是一顶大帐子,前头守着几个侍卫。
有内监从一侧跑来,恭敬的施礼道:“陛下正在帐中等着殿下呢。”
季长叔沉沉地嗯了一声,看了郝合欢一眼就抬脚走去。
郝合欢只是个随从,所以在帐子的外头就停下了步子,很快又看到了旁的殿下前来,身边随从都留在了外面。
殿下们长相都不差,或者说是俊的各有千秋,身高也差不许多,都是挺拔的高度,有着皇上的上好基因。
连着身边的随从都比她高出半个头来,看来俊人旁边的都是俊人。
“你怎么生的这么矮?”身边的随从嫌弃的问她。
郝合欢白他一眼,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那随从不满了,嘿一声道:“我好心关怀,你这是什么态度?”
郝合欢继续白他一眼,“我乃战王殿下的随从,你是谁啊?轮得到你关心?”
“我乃静王殿下的随从,了石是也。”了石不虚那名头,自信无比地报出自己的身份儿来。
静王殿下,也就是六殿下,是皇后的儿子,还是她未来的夫婿。
郝合欢想到此间关系又端详这随从两眼,半闭着眼想要看看刚刚那个殿下长何模样,可想了半晌连个影儿都想不到索性也就不想了。
皇上对殿下们好似有许多话的话要说,站了好半天的时间里头人还未出来,等着手臂被风吹的僵了里头的人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郝合欢这次长了些记性,眼睛便就一直盯着了石,直到看到他弯着腰恭敬的走到一个看起来贵气满满的殿下身前,瞧着是有些高傲,昂着头,敛着眼,面色白皙,鼻梁挺的紧,不过是一直不曾转过头来,只能看到个斜长的眼睛和微微扬着的唇角。
好似都不用去看正面,从这侧面就已经能够清晰地表现出这样的人该是个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