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正有此意,也嘱咐着叫殿下小心。”内监急急说着退去。
一卷微风从空中而来,黑云随后就不要命地压了过来。
郝合欢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慌张道:“殿下还要去忙什么?”
“要去拿一些该拿回来的东西。”季长叔走了几步后停了步子,转身看到她还跟在自己身边就扯出自己的袖子道:“你也跟着他们一同回去,本王处理好了自然会回去的。”
“前路危险,我、我还是陪着殿下吧、”郝合欢重新抓起那袖子,心中害怕满满,但还是肯定道:“我能帮殿下的。”
“谁与你说的前路危险?”季长叔再次扯出自己的袖子,步子往后退去几步,看了眼要去的那处方位,“快走。”
言毕转身快步离去中途接了侍卫送来的马匹就策马往着前处狂奔而去。
前处,是林中。
“轰!”突然雷声轰鸣,几欲要让耳朵受不住的闭合起来。
郝合欢捂着耳朵看着这黑云压城的趋势,心中顿时烦乱不已,但最后还是返身跑了回去。
没人的帐子已经被侍卫们利落的收了装在车上运送回去,而这一辆辆的马车也早已跑远了。
有人撞了她的身子,问一句:“你是谁家的随从怎的还站在这儿?”
郝合欢看向那侍卫,眸中慌张,“没、没马车了。”
侍卫闻言看了眼周边,确定真没了才手中用力招着道:“那你跟我来。”
又打了几声响雷后,这雨终是落了下来。
此时的郝合欢已经安生的窝在这粗陋马车的一角,环着身子安静极了。
“今儿怎么会下雨啊?”马车里窝着四五人,除了她,皆是侍卫。
“早间时候便就瞧到了这景致。”有人扫着身上雨渍道了一句,“今早静王殿下还与我说了一句呢。”
“与你说下雨的事?”有人嘲笑似的笑了两声,“你如今真是越发会做梦了,静王殿下那是怎样的人还能提醒你会下雨?”
“不是不是!”先前那人急着解释道:“殿下问了我陛下把那东西放哪儿了。”
“那东西?你说了?”角落里的另一人面有惊色,“你竟是还知道那东西放在哪儿了?”
“嘿嘿。”那人笑了两声,炫耀似的开口,“我可是跟着钦天监去的,当然是知道了!”
“静王殿下问那东西做什么?刚刚去拿的人,是战王殿下啊!”有人恍然又茫然地提问出声。
“停车!”窝在角落的郝合欢本就觉得心里很不安,如今再听的这些人的话语脑海里竟是想到了有的没的东西,隐隐的像是在害怕着。
有人不解的看她,“外头可是下雨了,你要下车做什么?”
“我……”郝合欢何敢明说,只好寻了个说词,“我我紧要的东西落了,要去找回来。”
“什么东西能比你的命好重要啊!”
“重要,很重要!”郝合欢有些慌不择言地道:“那东西真的很重要,停车吧!”
战王殿下,如何不重要了?那可是最紧要的东西了!
粗陋的马车停下了,里头着急的跳下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粗糙的大伞。
大雨洒下,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你小心些啊!”有人从车窗处对她关切地喊道。
郝合欢感激地谢了一声,看着大雨中的前处深吸一口气跑了起来。
问她这么担忧的原因是什么?对方那是殿下啊!还是一个说过要护她的殿下,当然要去担忧担忧!
就算她去了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会捣乱的……
大雨倾盆,砸下的力道仿若是落着数以万计的石子,地上青草早已被淋得湿透,黄泥沾上她的鞋子她的衣角,步伐在这样的泥土沾染里变得越发沉重起来,身上衣服大半都被雨水打的厉害,连着手臂处都冰冷冷的一片湿意。
郝合欢跑进季长叔进入的那片林子,只是前路开始迷茫了,地上的马蹄印早被这般的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郝合欢站在大雨滂沱里,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又暗暗的责怪起自己的多事来。
对方是个身经百战的战王殿下啊,就算静王殿下当真是布了什么杀手在等着他,他也绝对是能安然无恙地跑出来的,她这一股脑儿的跑来,可能还会扯他后腿……
一想到这儿郝合欢就哎呀的拍了自己一下,懊恼地看看前处的幽深林子,又看看身后被大雨浇湿的宽地。
几番思索后还是咬牙朝前走去。
来都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先去了再说,总之她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想定了这点,脚步越发肯定起来,也走的越发用力,一脚一脚踏着水坑里的雨水四溅而出,黄泥更是夸张的沾上了衣摆,心中却难得的轻松了。
脚步还未前进多远,倏然听得一马蹄声来,郝合欢惊喜抬头,张着双手正准备叫唤两声,却见着那边的马儿上坐着一个形似姑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