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好像是被咬了一口。”季长叔嫌弃她看人的那种视线,目光扫了一眼郝微音的模样随意提醒道。
这个人果真不是个正统的官家小姐,看到一个男人裸着身子竟然不惊叫也不害怕,反而还有兴趣的盯着看上几眼,那眼光虽然并不炽热也没有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这样的视线终归是不合适的啊!
房子里的火已经窜的许高了,一片的火光映着这片地上的人清晰的厉害。
郝合欢听到季长叔的提醒就紧张的去查看郝微音的身子,发现她真的是被咬了两口,伤口就在脖子处和手腕处。
郝合欢想也没想的直接趴下身子在那伤口上开始吮吸出毒血。
吸一口,吐一口,再吸一口,再吐一口。
“额……”昏睡中的郝微音难耐的唤出一音。
季长叔看着这般的郝合欢目间又紧了些,“不怕自己中毒?”
郝合欢吐掉最后一口血水开始去拿她的手腕,抽空答他一句,“怕?怕就救不了人。”
选择做大夫,就相当于是抛弃了怕这样的东西,救死扶伤本就是她的职责,没有所谓的怕。
“所以当初你救本王时,也是这般想的?”季长叔想起与她的初见,那目不斜视毫不害怕的模样现在想起来还是能够让他心中十分不舒坦。
不管怎么说,他这身材,这样貌在人群里都是顶级的好,可这个人在看到他完美身材的时候居然没有半分的惊艳,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的做着该做的事情,连脸红的模样都不给他看一眼。
郝合欢吐出血水,伸手取下银簪,一边看向那站在一处的人,笑了声,“殿下以为呢?”
那嘴角处染着鲜红的血液,一张干净的脸蛋上扬着好看的笑脸,眸子如夜一般的漆黑,加之身后火光渲染,这样的她瞧着有些异样的鬼魅,仿佛是一个小鬼在他的眼前张牙舞爪又笨手笨脚。
季长叔沉了视线,仿佛在无意识里将她记得更牢了一些。
手腕被划破口子时,郝合欢痛的皱了眉,随后将手中流出的血悉数滴到郝微音的口中。
那一滴滴的血耀眼的很,季长叔想起自己也曾尝到过这般的血腥味,有些奇怪的靠近她一步,“为何要喝血?”
“有些毒,需要血。”郝合欢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她既然选择了这般直白的方式自然也是要将这样的答案给准备的齐全。
季长叔凤眸半眯,视线从她的手腕转移到她的面上,“还真是闻所未闻。”
郝合欢暗自清清喉咙,将手腕收回来,“殿下没听到的事情多着呢,要真是一件件说的话,怕是殿下全都不信。”
怀里存放着一条时时准备还给他的帕子,现下包着手腕刚好两圈。
“郝合欢,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点是哪儿吗?”季长叔目光悠悠的重新看向眼前那场滔天的大火,话语不轻不重,像是随便说说。
一旁的吴全因为有火光的缘故总算没觉得自己冷着了,趁那边两人不注意又往火光处走近一些,至于虎子和彪子两个人他完全没想着要去问,咎由自取罢了。
郝合欢又喂了郝微音两粒药才直起身子走到季长叔的身边站着,仰着脑袋看向他那张被火光映的清楚的俊朗面庞,“殿下请说。”
那张脸,是一张上好的脸,她从没有在别人的脸上看到过与他一般的东西,无论是情绪还是别的,一点点都没有。
他仿佛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凉薄的唇角浅浅弯起,冰冷凤眸缓缓望向她,身子也逐渐弯了下去像是为了不让她的脖子太过难受。两只不算太重的大手架在她的肩膀上防止她跑走,“就是你这模样,叫人讨厌的厉害。”凉唇轻开,话语难听,但语气难得的好。
心尖处不自觉的跳动两下,一股巨大的慌张和害怕袭涌上来几乎让人承受不住。郝合欢利落地把身子一弯顺利从他的双手里撤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殿下、殿下既是讨厌的话,日后还是少见好了。”
“本王也有这般的想法。”季长叔眉尾一挑,看着离他五步远位置的人道:“你日后,可是要离的本王远一些啊。”
自然会的!郝合欢心中的答应的飞快,但面上不敢如此表现,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在他面前表现出兴奋的模样那不是找死嘛!阴晴不定的人总有法子抓住你的错处来惩罚你好让自己开心。为了不被惩罚,她只能如此对他阿谀奉承了,“殿下之心可比日月,小的一定努力遵从。”
月色在这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小气许多,连着晚风都不敢太过大胆的肆虐。
郝宣正领人来的也算是早,在晨光还未升起时就带了大批的人马赶到了此处。
那时候,天气微明,他的身影扩大又伟岸。
郝合欢看着这样的他激动的含了热泪,“爹爹!”然后站着身子朝郝宣正奔了去。
郝宣正习惯自己女儿的亲近,所以虽然对她在此感到疑惑还是由她抱了自己的身子,再拍了拍她的背部,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