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便也就很有兴致。
郝合欢视线不移地盯着这个看起来要比年纪小上许多的姑姑。
原以为会是个中年妇女的模样,没曾想这模样看起来也不过是刚刚过了二十三四一般,肤色比想象中的要来的白皙,而且那皮肤瞧着也是细腻,眉眼之间与郝宣正有一分相识吧,她不大会看人也不知道准不准。
至于润唇上的唇珠,丰满有肉,颜色亮丽。
在额际两处垂着半长的碎发修饰着不显得宽敞的脸颊。
虽算不得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能当的上漂亮姑娘四字,只是这样的姑娘与心中的姑姑相差甚多,且一点都不觉得是乡下来的。
“欢儿?”郝彤瑶细细念着这称呼,一边也仔细的打量起郝合欢来。
一张笑颜灿烂如春花,牙齿皎洁爽朗的显露呼出来,眼中有笑紧紧地盯着她,只是发髻散乱,连着衣服都有些不大工整,像是从外头刚刚忙活完一般。
“你出去玩儿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婉。
“是啊。”郝合欢应的果断,一边拉上她的手称赞道:“没想到我父亲的妹妹竟然长得这般如花似玉的呢。”
“合欢!”王氏最看不惯郝合欢的这般模样,如今见她这想着要抢走自己人的模样就忍不住大喝一声,“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郝合欢因着她的话顺利地失了面上的笑意,转眸冷盯着她道:“你这般有闲情怎么不担心你那还未归家的女儿在这里逞着什么当家主母的能!”
“你!你你你……”王氏被这话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胸腔处剧烈的起伏,连着眼中都不屑于佯装什么好心,直接吼道:“你这贱人就是生来气人的,早应该把你嫁出去才是!”
“将我嫁出去?那也得你有本事才行啊。”郝合欢切了一声,不屑地白她一眼道:“但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权力管我的事吧?想要管我,不如先死一趟再说?”
郝彤瑶听着这一通通的话已是明白这其中主题是什么,当即打断郝合欢的怒气,“嫂子也是因为我才忍着那悲痛心情,欢儿怕是想的岔了,再者欢儿怎能这样与嫂嫂说话?”
那一句句的言语里可没有一点对母亲的尊敬孝心,有的只是可怕的不敬,可想而知王氏在这府上过的得有多少的辛苦。
郝合欢闻言好笑地看了又快被气哭起来的王氏一眼,嘲弄地哼了一声道:“你既然为你女儿急的哭了,那我也就不好多说了,我这就回去了。”
对于王氏,她就算到死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的,一个靠着手段上位的低等下人,并没什么值得喝彩的事。而她的娘亲突然去世绝对与这个人脱不了半分的干系。
“嫂子,你没事吧?”郝彤瑶从郝合欢果决的背影上缓缓收回视线,伸手亲昵的挽上王氏的手臂宽慰着,“放心,音儿会没事的。”
“这事本不该你知道的。”王氏擦了擦眼泪道。
“嫂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来此,为的可不就是嫂子嘛。”郝彤瑶一脸关怀的望向王氏。
王氏回以一笑,拍了拍郝彤瑶的手背,“有你在此,我便可以宽心许多了。”
郝微音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回到将军的,那时候的郝合欢已经在浴水里泡过,甚至刚刚吃了午饭,听到怜雪的禀报并没什么情绪,只是说:“知道了。”
怜雪在原处站着,似是有话要讲。
郝合欢从绣架处扫她一眼,“你有话说就是了。”
在一旁伺候着的怜花也道:“是啊,阿雪,你有什么话和小姐说就尽管说吧。”
“阿雪?”郝合欢挑着眉头,好笑地看向身边的怜花,“你们这称呼我怎么一直不知道呢。”
怜雪听到怜花的话语之后就跪了下去,等着郝合欢满目惊疑看来才小心的吐话,“小姐,奴婢原是要跟着小姐一辈子的,可奴婢家中的老母亲近来身子不好,奴婢想要回去伺候几日……”
“原是为了这事。”怜雪的母亲身子一直就不大好郝合欢是知道的,而且她得了的银子大部分都是拿回了家里去,从前都一直绝口不提家中之事,如今这般怕是事情有些严重了。
郝合欢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所以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阿花你去柜子里将阿雪的卖身契拿给她。”
这回答很叫人暖心和感动,只是这突然改变的称呼还是让怜花险些折了腰,有些无奈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又不能多说旁的只能听话做事去了。
怜雪忙起身摆手道:“小姐不必如此,奴婢只是想要几日的时间而已。”
“无妨,你便就多在家陪着你娘亲,你拿着这卖身契或许你娘亲也会欢喜,日后你若是还想在我身边伺候着,我也是会收你的。”郝合欢停下手中的活,想了想还是走至怜雪的身前,“快些起来吧,待会回去了,这面上可不能沾了泪水啊。”
怜雪满面激动之色,看着怜花递来的卖身契更是感激地说不出话来,只不住哽咽的对着郝合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