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鹿将从人群中走出,用力朝着那老者跪下道:“太子生,则国在,太子死,则国灭!吾等愿万死守护太子天命!”
其后抹掉眸中泪,再道:“请国师放心。”转身往外头走去。
众人看着金鹿将大步踏去,眸中皆是红润一圈,亦是有了一股正气存于眼中。
秦武看向前处国师,眸间猛然一惊,大步上前,僵硬的抬手探上国师鼻息,少顷,手上一颤,眸中红雾滚滚,膝盖锵然跪地,咬着牙磕下头咚地一声,“国师慢走,吾等不久就会跟上。”
其后周围之人一同跪着道:“国师慢走,吾等不久就会跟上。”
厅中一角,灯笼烛光晃了两下后灭了。
半夜时候,山下有了动静,季长叔驱着马儿从得到的地图处上了山来。
几乎不费什么力就找到了那处看起来很是简陋的巢窝,没有人在守着,巢门大开,里头火光明明。
“杀!”猛然地一阵喊杀声从四周灌透进来,诸多藏在四处的男女老少手中拿着仅有的武器冲了过来。
“殿下有令,放下武器者,可活!”有一官兵喊出季长叔刚刚定下的条件。
冲来的速度不变,各个眼中皆有必死决心。
如此之景,便就是不需要机会了,一场的硬战便就不可避免。
厮打之声很快在周围响了起来,不知是谁扔了一火把在那巢里,顿时一阵火光漫天,只一眼的时间,便就全都燃的通透。
季长叔斜长地眼睛眯了起来,里头藏着数不尽的肃杀狠戾。
“殿下,姑娘被他们带到了另一处。”清风从一处跑来快速道。
季长叔眸中望向清风,“带路。”
另一处,为一侧陡峭到山坡处。
山坡那处专门的立了一个木架子,木架子的顶端延伸出去挂着绳索,而绳索下绑着郝合欢,此时就凌空的悬在那陡峭的山坡上方空中。
“真是该死!”季长叔面上已看不出一丝的凡人东西,此时一张脸阴沉的如是从地狱深处走来,凤目微敛里带着无数冷意。
“想救她,便就留下命来!”秦武执着剑指着那绳索几乎是龇眶欲裂地厉声喝道。
季长叔脚步笔直,并未有因此而降下半分,他的眼中从看到郝合欢开始便就只余下了她。
郝合欢的嘴巴被一匹拉的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那人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带着将倾万顷的气度和决心,又似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她发誓刚刚真的是想要帮忙的,可还未开始行动就被打晕了,再醒来便就是在此处了。
“我叫你停下!”秦武看着不住走来的人不由心生恐惧,只能不住喝道来稳住自己已经乱了的心神,一边挥了手让藏着的弓箭手射箭。
季长叔身子还是未动,可有人在他身后替他挡着。
秦武见此更是慌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倔强到可怕的人仿佛是这世界上早已没有什么能够拦住他的步伐,而他的目标就是那个被吊在空中的人。
手中霍的一划,那绳索一刀两断,郝合欢的身子霎时间不见了踪影,而本该在来路的人又怎会在来路?
秦武慌张的往山坡下方看去一眼,天色阴黑,竟是什么都瞧不到了。
此处少坡名叫似崖坡,顾名思义,这是一座类似于悬崖的山坡,陡峭的程度近乎于九十度,而下方处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地儿,只是一直的滚下去,直到撞倒什么东西才能停下。
滚下去的人没有一个上的来的,也没有人敢大着胆子下去看上一眼,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漫长的翻滚是一个很可怕的过程,而这漫长的时段也终究是在一声低低的闷响里停了。
刚刚滚了不久的时候郝合欢就感觉到了那个人扑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熟悉的未到几乎占满她的嗅觉。
刚刚那一声轻轻地闷响便就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所以她来不及休息,慌忙地从他怀里爬出来,手上的绳索不知何时已是松开,将嘴巴上的布条用力扯断,然后哑着音的问他,“殿下你怎么样了?”
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还让她等了许久许久,“没事。”
这声没事用了极大的力道,仿佛还疲惫的很,一口气喘了许久。
“谁叫你耍帅的?你明明那么厉害一个飞脚就把他们全踹了是谁叫你那般耍帅走过来的!”无数的恐慌在刹那间席卷而来,郝合欢不自觉地痛哭流涕起来,一边还要指责他,“为什么要看着我!你把他们全都杀了不就好了,急着我做什么!”
“或许,合欢太丑了。”季长叔话音艰难,倒是还想着吐出几声笑,手上想要揉揉她的脸,却觉得力道已经发不出了,后背的某处如针刺般发着疼,仿佛是断了他的所有的力气。
“我就是丑,你合该就不要看我!合该去杀人啊!”脸上的泪水鼻涕一大堆,郝合欢随手抹在他的袖子上又继续哭,“你不是杀人不眨眼吗?那你就该去杀的啊!这般的逞着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