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该知道,本王是能护着你的。就算此时本王身上见了血,但你仍是安全的。本王想,只要你在本王的身边,就算遇到了危险,本王也能立即来救你就像是刚刚那般,断不会让你有一丝的不妥。”
又停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长的郝合欢都以为时间停止了他才感叹一般的虚弱开口,“合欢,本王从未这般执着的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像是曾经在边疆那处看到了一只独活的幼狼,本王一看到它就想要保护它。”
“于你,本王便就是这般想的。”
郝合欢被这句极轻又极重的话震的满目骇然,又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反手用力的抱住他的手臂,用已然沙哑的不行的声音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向知道殿下的善心和能力,可是现在,我只想要殿下好好地,只要殿下好好地我便就是那只幼狼。”
季长叔似是哪里痛了,倒吸几口凉气,又缓了许久才艰难咧出一声笑,“本王想,合欢哭了的模样,定是难看。”
郝合欢哽咽着埋在他的袖间里,“不用想,便就是难看的,连着笑也难看,我从未好看过……”
季长叔又笑了,“听着合欢这般说,本王忽然就觉得合欢好看了。”
“殿下不要再说话了,好好让我为你检查一下身子好不好?”鼻尖那处的血腥味浓郁的可怕,郝合欢恨不得立马去检查他的身子,又怕自己动作太大让他的伤口更加痛苦所以只能尽量的把动作放小,放轻。
“本王没事,合欢莫哭莫怕,本王最怕你的这副模样。”季长叔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脸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废了好大的力、废了好长的时间,半晌,疲惫极了的合上一双眼睛。
脑袋上蓦然一重,郝合欢心头蓦然一窒,受不住地再次哭了起来,“好好好,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殿下莫要吓我。”
暗色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唯有他背后处那可怕的伤口散出一圈又一圈的血腥之味。
又等了些余时间,郝合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扶好他的身子躺在一旁,从怀里取出火折吹燃,然后去旁边捡来几根尚能燃火的干柴。
此处虽未山坡底下,好在是一处平地。
点起篝火废了些时间,等着周围亮透已是许长的时间过去。
郝合欢不想再浪费时间,小心地走到季长叔的身边,探了探鼻息确定无碍之后才脱掉他的衣服检查他是哪里受了伤。
一通检查下来准确找到了两处。
一处在后肩,锐利地弩箭整根没入,不知是否穿透骨头。而这伤,是刚刚所受。
一处在后腰,刺入一寸之深,随意的包扎起来,再刚刚滚地过程中重新裂开了,也是新伤。
后腰伤口好解决,紧要的是右肩那处,整根弩箭穿透进去,几乎能在前肩处都能看到那箭头。
弩箭,带着倒刺,拔定是拔不出,反而还要从前处取出,也就是需要将前处划出一个口子好取出弩箭。
郝合欢身上带着一切应急的东西,可是想着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便就莫名的害怕起来。
怕他承受不住那样的疼痛。
可若是不尽快做的话,这弩箭在身体里待的久了,也自然是对他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简单的思考之后,郝合欢已经确定了方案,给季长叔喂了深度昏睡的药丸,然后开始一场可怕的动刀。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弩箭并未伤到骨头,而且只有几毫米之差不得不说是运气好,唯一坏的便就是这弩箭竟是有三层角度不一般的倒刺,一层层的勾着他肩里头的肉,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肩膀疼的不行。
当真是狠!
郝合欢不敢再细想下去,稳住因为冷而开始颤抖的手小心的挑开弩箭上的肉将弩箭露出来,然后用手指捏着那弩箭要拔出来。
弩箭入肉极深,又是光滑之物,岂是好拿?几次都让它不小心的滑走,还引得季长叔眉头一皱闷哼几声。
“我还就不信了!”又刮肉两层,郝合欢将手指搭在那倒刺处咬牙猛一用力。
弩箭顺利穿体而出,霎时间血液喷洒而出。她立马取了止血的药粉又撕了身上裙摆捂住伤口。
待随便的清理完他的身上,又收拾好剩余的伤口时天边处已是微微的发了亮光。
至于她被弩箭的倒刺勾出半拉肉的两根手指已经停止出血,随意包着便就算是好了。
此时,篝火几乎要灭,吹来的风如带着冰渣子,冷的人直哆嗦。
想要休息的郝合欢为了御寒只能起身去收拾干柴,火堆很快又热烈起来,暖如夏光。
“冷……”这时候,受重伤的人小小的嘤咛了一声。
季长叔所趴着的位置离火堆并不远,身上都能看到明艳的红色火光,那张脸在火光的映衬下依然不差,五官非凡的不像是凡人。
郝合欢随意瞟去一眼,又听得她的几句冷后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双手绕过他的两臂之处,然后朝着自己刚刚所坐的地方拖了两步,再一言不发的脱下自己衣服的外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