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季长叔看着去洗手的人欲言又止。√
郝合欢不多问,擦了手就回到床榻处,明明白白地对他道:“时辰不早了,殿下该是早些养精蓄锐才好,不然殿下这伤怕是好的没那般快。”
对方奇异的听话,恍恍点头就出去了。
“性格多变果真不假。”郝合欢评价一句就跟着上前落了闩又确保这门推不进来才安心的回到床榻处和衣躺下。
出来到现在已有十日的时间了,若是不早些回去的话,怕是又要被郝宣正发现她离开的事情。
此次虽然是借着她被关在孝堂的机会偷偷跑出来,但难保家里的那些人不会来找她的茬,以防万一的话,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后郝合欢想到了一个主意。
天还未亮,郝合欢的房间处偷摸的开了一扇窗,狐疑又谨慎的往四周看了两眼后轻巧跃下这处高楼,然后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飞速离去,不消几个眨眼就已经消失在了此处。
季长叔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不恼怒,只是眸中略有担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敢一个人跑了。”
“姑娘不会有事的,眼下还是殿下身上的伤要紧。”清木恭声道。
“这伤也不甚打紧。”季长叔看了眼肩头,嗓音微沉道:“你去一趟南境,近来花弄传信说是不大太平了。”
清木面色一紧,立马拱手:“属下明白,这便就前去。”
清风等着他一走才开口禀道:“清火昨夜就已离开,清水也去领了罚。”
“备马车吧。”季长叔未有多想直接吩咐道。
清风担忧道:“可殿下身上的伤姑娘说过不移走动。”
季长叔摇了摇头,目中神色并不好,“先回去,本王怕多待了会生出别的事端来。”
京中时局已经逐渐繁杂起来,再加上大巫归来,太子之位未定,个个狼子野心,必是也会不放心他,他若在外久了,怕是会有变化。
清风跟着季长叔久了,也知晓一些其中道理,“属下这就去准备。”
至于郝合欢,他真是没想到那么怕事的一个人居然会自己从屋子里逃开,当真是他小瞧了她。
看来下次再见时要好好地教她一些该遵守的规矩。
“阿嚏。”正在骑马狂奔的郝合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随手一抹鼻子后继续甩下鞭子,心道:这天气果真是越发冷了。
骑马狂奔自然是比着马车的速度要来的快上许多,且卖马的老板说,这是好马,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郝合欢蛮听着,也未尽信,到了下一处有卖马的地儿就重新换上一匹,只偶尔的在马上休息一会儿随便啃几口干粮就继续前去。
终于,在第四日的午间时候,灰头土脸的她入了京中。
双腿早被这马鞍磨得不像是自己的了,下了马背都要适应好一会儿才能走的利落。
她的第一件事是准备去酒楼里叫上大餐好好吃一顿,然而还未看到酒楼倒是先看到郝宣正从前头处大步走来,她当时就被吓得低下头走到附近的一家胭脂铺里,随手拿着一边往外头瞧去。
现在的这个时间,郝宣正去校场的几率很大。
“合欢姑娘?”耳边冒出一音,郝合欢被小吓了一跳,下一刻寻声看去。
右边处走来一人,穿着看不出金贵的金贵长裳,发带前处镶着青玉,面容俊雅,带着见到熟人的激动之笑,走到眼前时,道了一句:“果真是你。”
郝合欢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难不成我现在这般难认?”
听到这话的章九桓往后一步,睁大那双还算出彩的双目仔细由上而下的打量一番,随后正经摇头,“不难认。”
不过身上确实是带着历经风霜的证据,发髻耷拉,面上带着些微尘土,就连着衣服上都沾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尘埃,至于身上的味道,不臭不香,几近于无。
只是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水,唇上颜色淡了些,皮肤也略带几缕露水的痕迹。
章九桓端详好后好奇地朝她走去一步,小声问道:“姑娘这是从外赶回来的?”
“嘘!”郝合欢连忙抓着他的袖子,做贼似的看了眼周围不时扫过可疑视线的客人,然后拉着章九桓的袖子跑到了里头去,又往外看上几眼,确定没人注意到时才道:“公子这话不能大声说出来,若是被人听到了,我又是要被……”她吐了舌头,挑了挑眉,“你懂得吧?”
章九桓一息间就想到了曾经在一些买东西的女子口中听到的流言,当即跟着压低嗓音,“懂。”一边带着她进了小室里坐下。
“那姑娘……”章九桓担忧的看她两眼,“当真是从外回来了,可是办事去了?”
“对啊。”郝合欢胡乱应着道:“你应是知晓我这人是放荡不羁的吧?”
端茶的手顿了一下,章九桓面上拉起几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许是知道吧。”
放荡不羁用来形容一个女子本就难见,何况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