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夜漫漫,这样的时间终究是长而又长。
值得庆幸的是,怀里的人在不久后以一张惊愕的脸僵硬地退了回去。
郝合欢不敢多问,他能恢复正常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她现在只祈祷着外头的人能够快些到来。
“欢儿,我会娶你。”两厢静默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后易承羽忽然冒出一句炸雷一般的话,连着称呼都自觉地改了。
“不用不用,刚刚那事算不得什么的。”郝合欢一听到这话就飞快地摆手拒绝道:“我都不当回事,你就不要介意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当时就跑到门口去用力的拍门然后喊救命。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对方嗓音不高,反而沉重的厉害,又好似含着巨大的威胁,像是一把把锋利的长刀抵在她的脖子处,寒芒尽闪,刮着她皮肤的肉生疼的厉害。
郝合欢立马举手做发誓状,“我若是说出去,不得好死。”
易承羽轻巧地撩起掉下的碎发,云淡风轻地开口,“欢儿未听明白,我的意思是,知道我秘密的人,不该活着。”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是要死的?换句话说,不嫁给他就要死?但是那个所谓的秘密她自己也不想知道啊!
“你要杀了我?”郝合欢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易承羽的相处不赖,但听到那句话时友情的墙上毫无疑问地出现了一条清晰地裂缝。
“我不想你死,所以我要娶你。”易承羽淡定的像是在说一件旁的事,此时的他是从前的他,却也带着她所不认识的陌生。
“……但我并不想嫁给你。”郝合欢小心翼翼地往旁边坐去,仔细认真地看着他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对你的过去和什么秘密我完全没什么兴趣,我只想好好地活着而已,所以嫁不嫁什么的事根本不用说。”
“大巫的过去,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吗?”对方安静了,却又忽然望着她问道,那双眼睛在这样的氛围里看的并不清楚,只是她能感觉的到那如是爪子一般的视线在抓着她的肩膀,迫使她接受着。
大巫的过去?书上说过最初的大巫为了让自己德高望重经历了很多旁人难以忍受之事,难道现在的也依旧要……
“生来做大巫者从生下的那一刻命运就决定了,没有人可以反悔,只能选择被迫接受。”那些事早已在记忆的长河里消失了,只是偶尔有时候,河水小了,那刻在石上的记忆就会呈现出来,在午夜梦回时让他全身痛的想要立即死去。
郝合欢没有接话,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膝,想着等待自由的再次到来。
“你可知,若是到了明日还无人搭救,你不嫁我,就是死路一条。”易承羽在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再次开口。
平地一声雷怕就是这般的效果,郝合欢微微惊诧的站起身子,满目疑然的看着那个在地上坐着仍是风度翩翩的人,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地问:“为何?”
为何要死?为何要有这样的是?
“因为,我是最尊贵的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满心烦躁的郝合欢顿时安静了下来。
最尊贵的人……意思是和她关在一起就辱了他的名声,不嫁给他,便就是侮辱他,那她就要死?
我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了!郝合欢捏着拳头如是想着,心头却没有一丝的欢愉。
不过话说回来,大巫在这这朝野里,确实是尊贵非常,谁侮辱了他就相当于侮辱了圣贤,那是有罪的。
嫁给他的话,好像也没哪里不好,至少地位一下子就上升了,而且易承羽长的也不赖啊。
思来想去许久之后,郝合欢像是决定了什么,用力地拍了下手道:“这个提议我觉得——”
“砰。”就在这时,前处紧闭的铁门被人一刀劈开再用力踹走,然后一片光线闪射进来。
郝合欢被这尖锐的声响吓得低叫一声,将将转身半眯眼地朝那处看去,没曾想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人给拉拢到了温暖的怀里,寒夜的冷气混着他身上带着的各种熟悉味道霎时间奔涌而来。
她被这股怀抱的力道击的往后退去两步,最终还是在他的拉扯之下艰难定下了脚步。
一双眼睛在这时间里有些茫然的看向旁处似是未有反应过来,待闻清楚了他身上的味道以及药粉味道后小心地唤了声:“殿下?”
“是我。”抱着她的人几乎要把她的身子都给捏断,可这嗓音出奇的轻,像是怕什么东西会碎了般的不敢用上半分的力,重复地道了两声,“是我、是我。”
坐在一旁的易承羽缓缓站起身子,轻扫着身下衣摆的尘埃走了出去。
“殿下快放开我。”这怀抱虽然温暖,但是抱的太紧了显然会让人喘不出气,“我要死了。”
季长叔手上一顿,随即收敛一下慌意的松了手。
之前没多想什么,只是一直想着要找回她,所以看到她安然无恙时候就忍不住的跑来将她抱住,仿佛只有这样的时候这个人才是真的属于自己。
现在,那个劲儿过去了,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