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至于齐修远的七寸,很明显的刻着“路漫漫”三个字。
齐修远磨牙,对司徒世道:“我能让院长放弃留你在医院的想法。”
“条件?”司徒世站没站相的靠在走廊的栏杆上,那股子痞气又嚣张的调调,吸引了无数女性目光。
“她明天就要出院。别让我听到她需要延长住院时间。”齐修远恨恨的强调,“多一天都不行。”
司徒世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更胜朝阳:“成交!”
这桩交易,他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齐修远抬手指着他点了点,那意思很明显,你小子收敛点,别哪天让我逮着机会。
司徒世对他的无声威胁混不在意:“你放心,我明天绝对关照所有人,谁敢拦着那小丫头出院,我就给他动动手术!”
很显然的,司徒医生的这个手术,明显属于非常规的那一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司徒世观察着齐修远,这一个月里,可是头一次看他这么轻松自在,一定有猫腻。
“我说哥们,小丫头就算出了院,人家也要回美国的,你高兴个什么劲?”司徒世的胳膊搭在齐修远的脖颈后边,好哥俩似的凑在他跟前询问。
齐修远今天本来就有种渡劫归来,历尽艰难,终于修成正果的成就感,这会儿司徒世主动询问,饶是一向沉着冷静的他,都忍不住有种淡淡的想要得瑟一下的冲动。
“谁说她会回美国?”齐修远故弄玄虚的回道。
司徒世挑眉,不放心的道:“你不会又要逼着她留下吧?那小丫头心理阴影挺严重的,你别到时候造成反效果,真把她逼出事来。”
齐修远故意沉吟了一会,直到司徒世那颗属于医生的良心几乎完全觉醒,忍不住要训话了,他才施施然道:“是她自己同意留下的。”
司徒世一脸的不相信:“你逗我?”
“其实,算是伟宇说服了她。”齐修远想到这一个月来,褚伟宇每天耐心开解路漫漫,心中也是相当复杂。
他知道褚伟宇对路漫漫抱有怎样的感情,正是因为知道,这一个月才会更加震撼。
要用多大的努力,才可以把喜欢的人,全心全意的推回另一个人身边?假如他是褚伟宇,齐修远觉得,他绝对下不了那样的决心。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路漫漫放手。
司徒世的表情也相当纠结,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明白褚伟宇有多喜欢路漫漫。大家认识这么久,他还没看到褚伟宇会对谁这么上心。
“阿远,你要是对那小丫头不好,可就不是只对不起她一个人。”司徒世不无惆怅的说道。
“我会对她很好。”齐修远对这一点从来不怀疑。
“那小丫头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最好别浪费我一台好手术。”司徒世勾着齐修远的肩膀晃了晃,“得了,你继续去听墙根吧,我回去陪院长老头聊会天,明天就走了,今天就让他再唠叨一会。”
齐修远对司徒世的说法嗤之以鼻,他那是探病,什么叫听墙根?
不等司徒世先走,齐修远就转身往病房走去,既然有时间,不如再听听漫漫对他们之间有什么看法。
司徒世笑看着他的背影,还敢拿眼神剜他,这不是急着回去听墙根了吗?
有了齐修远隔着病房给路漫漫打的那通电话,两个人的心情都稳定了许多。第二天齐修远来医院接路漫漫出院的时候,只有司徒世在病房里,褚伟宇却并不在。
司徒世见齐修远以眼神询问他,便对他说道:“伟宇说他要去见霏月。”
“这种时候,去见她做什么?”齐修远不解,褚伟宇并不是那种会避开和他面对面场合的人,这种时候去见霏月,必然有其他用意,可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司徒世耸了耸肩,“艺术家的脑回路总是和常人有点区别的,你不能因为他平时表现正常就忘了这件事。”
路漫漫无语的听着司徒世如此坦然的暗喻褚伟宇脑回路不正常,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替褚伟宇哀悼一下,误交损友。
齐修远对司徒世的言论早就能做到过滤一遍再听,此刻浑然不当回事,他看向安静坐在床边的路漫漫,对她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久不接触,路漫漫扭开头,才继续说话,“昨天伟宇都帮我收拾好了。”
齐修远不满的看向司徒世:“你呢?”
司徒世不知道这关他什么事:“我什么?”
这痞子好像是完全忘了当初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路漫漫的事情。
“哎,我负责的是治病啊,治病!”司徒世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了齐修远的话,忍不住抗议起来。
他都尽心尽力给小丫头治病,把人好好的交给齐修远了好不好!
齐修远不再搭理他,拎起放在床上的行李袋,对路漫漫道:“走吧,我车就停在楼下。”
“嗯。”路漫漫扭头跟司徒世告别,“司徒,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