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业将车开了很久,路漫漫无法靠双眼辨别路标查看距离,只能依靠手表指针走动时候的微弱震动,来大概估算他们所花费的时间。
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路漫漫估算着他们在高速上行驶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
这是什么概念,基本就等于他们被秦朝业带着在高速上到了隔壁市。
车子停稳,秦朝业打开路漫漫那一侧的车门,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以把布解开了。”
路漫漫抬手解开绑在脑后的活结,闭着眼适应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却仍旧被过分灿烂的阳光刺得忍不住眯眼。
等到她的视线完全恢复,看清楚眼前那栋建筑物之后,路漫漫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
和路漫漫有同样反应的还有费拉德,他不以为然的打量着眼前几乎和废墟没什么两样的洋楼,对秦朝业讽刺道:“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只是想带我们到鬼屋,像是吓唬小鬼头那样,吓我们一下了。”
“费拉德先生,我还没有那么无聊。”秦朝业现在对费拉德的态度真是习惯了,这个高高在上的死洋鬼子就是不嘲讽人会死。
路漫漫挽住费拉德的手臂,娇笑道:“费拉德,就算是试胆游戏,也是个很有趣的考验,不是吗?”
费拉德哼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路漫漫对秦朝业抛去抱歉的眼神,让秦朝业心情好了许多。
秦朝业上前推开大门,回头对他们说道:“好了,‘那位’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我们先上楼吧。”
进入室内之后,路漫漫原先那种“没准外面都是假象,这房子里面金碧辉煌”的妄想完全被打破,因为,这栋看上去像鬼屋一样的洋楼,内里比外面更破。比那种荒废许久的冒险鬼屋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朝业对这里熟门熟路,破旧得像是随时可能会腐朽塌陷的楼梯,他走起来却如履平地,那接连不断的犹如哀鸣一般的“嘎吱”声音,完全不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而跟在他身后的路漫漫和费拉德,相对来说就谨慎很多,每一步都是踩实了才继续走。
开玩笑,他们俩可不想还没见到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那位”,就先摔死在这破烂不堪的楼梯上。
二楼的状况比楼下要稍好一些,虽然还是没有路漫漫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但好歹没那么破败,收拾的也比较整洁。
秦朝业走到一扇双开的大门跟前,小心的敲击了三下,等到门内有人咳嗽了一声之后,他才恭声道:“先生,我把他们两位带过来了。”
又是一声咳嗽,秦朝业轻手轻脚的将半扇门推开容许一人通过的宽度,对路漫漫和费拉德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费拉德第一个昂首阔步走进去,路漫漫跟在他身后,待他们俩进了屋,秦朝业便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走进去后,路漫漫才发现这里是一间书房。高达天花板的书柜占满了左右两侧的墙壁,书房中央是一张长方形的茶几,周围散落放着几张矮座,地上铺着陈旧的地毯,但是看地毯颜色,不知道是几百年没换了。
因为房间内的窗帘都被拉起,只有微薄的光线坚强的透过布料挤进室内,勉强维持着能看清房内物品的亮度。
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一张巨大的书桌,看样子足够路漫漫横躺上去还可以打个滚。
在书桌后方,路漫漫和费拉德只能看到一张高背椅,而且是椅背对着他们。
秦朝业口中的神神秘秘的那位,在刚刚秦朝业的称呼里,总算可以确定性别,是位先生。可除了这个之外,他们对这个人,仍旧是一无所知。
费拉德不疾不徐地道:“我想,我或许该对中国人的待客之道有些新的理解。”
那位先生似乎对他这样傲慢的态度感到有趣,轻笑了一声道:“费拉德先生,很抱歉让你如此不快,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之后的合作。”
在他开口之前,路漫漫只听过他的两声咳嗽,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可是等他开口之后,路漫漫发现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个中年人,只是语速很慢,慢到让她以为把录像开了慢速播放。
费拉德讥讽的哼笑一声,话中带刺的道:“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并不是个身价匹配的合作者。毕竟,我从来没见过谁对自己的合作人还藏头缩尾,如此不尊重的。”
那位先生听出他是对路上的事情不满意,有些无奈的道:“毕竟在这之前,我们谁都不了解谁。费拉德先生,我若一开始就全然信任,想必你也不会想和一个如此没有警戒心的蠢货合作,不是吗?”
正如路漫漫先前的发现,这个人语速慢的出奇,等到他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她和费拉德都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路漫漫不认为再让费拉德和他斗嘴浪费时间是件有必要的事,不着痕迹的给了费拉德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切入正题。
费拉德接到信号,继续端着高姿态对那个人说道:“我已经忍耐了你们的无礼,表现出了我的诚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