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晃,暖黄色烛光映着画屏,画屏上美人图线条更是清晰动人,红火的衣裳半褪,欲迎还拒,修长的手执着团扇半掩着朱唇,眯眼浅笑。√
卫夷看得青筋跳动,卫七看得一脸惊叹。
“爷,老夫人这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枕头下的春宫图册,墙上的美人含蕉图,屏风上的美人出浴图,啧啧啧。”卫七笑得一脸荡漾。
他抱着剑,好奇的跑到美人出浴的屏风前,猥琐地抬起手摸上了画上人的——酥胸。
卫夷:……
卫夷扶额不忍直视,“别玷污画了。”
卫七放下手,眼睛依旧盯着画,“爷,你说老夫人这是何意?”
“你离我远点。”
卫七转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离了一段距离,坐在圆桌前木椅上的卫夷,神色有些莫名,“我们离得挺远了啊。”
“我是说,你以后离我远点,祖母就不会送这些东西了。”卫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嗯?”卫七一脸莫名其妙,转过脸又摸了几把画上美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了头一脸惊悚,颤抖着唇说道:“爷,你莫非是有…龙阳之好?”
卫夷差点咬掉自己舌头,面色有些发黑,他实在是不想理这个蠢东西了。
卫夷深呼吸了几口气,看着有点桌上未拆的信封,“十一那有什么消息吗?”
卫七转过身,面容正经了起来,“刚收到消息,郑尚书那倒是没什么异动,不过河清王最近似乎与琅琊王氏来往甚密,两人行事谨慎我们的人不好跟太紧,探听不出来他们说了什么。”
修长的手指扣着桌,一下又一下,卫夷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荥阳那呢?”
卫七面色一肃,面上有些难看,“十八没了。”
蓦然停下了敲击声,卫夷抬眸面色微沉,“有什么消息?”
“十八死前告知,说是我们拿到的那本账目是假的,上面的私印有异。”
卫夷起身走到书架旁,移动了书架上一个刻着猛虎下山的砚台,书架旁一小面白墙缓缓打开,露出鼓面大的小格,里面叠放着一堆的账目,卫夷翻了翻拿出了其中一本账目。
快速的展了开来,目光落在了极小的私印上王字多了一个小点成了主,因刻在印章的边缘点也刻的接近横线,与边缘红印交叠,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看不出来。
卫夷不禁暗骂,郑青华那个老狐狸!
走到了烛台前,拿起账本放到蜡烛之上,火从账本一侧烧起,瞬间书页卷起,火光映照着卫夷如玉般的脸庞,他唇角微勾起一抹笑,“好好安葬十八,我不会让他寂寞太久,我会亲手送郑青华下去为他陪葬。”
卫夷看着地上的灰烬,一脚踩在了黑灰上“荥阳那先不要再轻举妄动。”
卫七抱拳,“是。”
卫夷掸了掸粘在衣服上的几片灰,“你先下去吧。”
卫七低头行礼,“属下告退。”
刚走了几步卫七又停了下来,脸色正经。卫夷疑惑道:“怎么了?”
卫七眼睛再次飘向那屏风,意味深长道:“老夫人的一片苦心,爷莫要辜负了。”
卫夷拔下烛台直接砸在卫七的脚边,怒言:“滚!”
卫七抱头嬉笑着躲开,“属下这就滚。”
文夫人通后宅之事,府里大小事物管理的井井有条,文姜从没有学过管理家宅之事,进出的账,文家的铺子,后宅的用度,每季增加的额外开支——文姜学的很认真。
在郑家教会了她阿谀奉承,教会了她心狠手辣内宅阴私,从未有人教过她家宅内务。
“每年夏季冬季会多添衣裳,蔬果也比往常贵上些许,采买是个捞油水的活,择人应选自己人,然而也要有旁人些许油水可捞。”文夫人端坐着,时不时给文姜翻看账目,“蝇头小利可让,大权不能放。”
文姜点点头,一边看着账目,认真记着。
“阿姜,马上就要出嫁了,可是挑好了陪嫁丫鬟?”文夫人放下了账本,看着文姜。
文姜放下了笔,道:“绿衣伺候的很好,带上她就够了。”
“绿衣?”文夫人微怔似乎是刚想起这个人,又笑了笑,“哪有只带一个陪嫁的。”
文夫人放低了声,又道:“再说绿衣那丫头长得也太过漂亮了,陪嫁要选容颜一般性子好拿捏的。”
陪嫁的婢女通常会在主子不方便的时候,侍女主子的丈夫,这是高门女子拉拢丈夫的一种手段,文姜也不看重那三从四德,束缚女子的教条,跟着自己的丫鬟伺候自己丈夫想想都有点膈应。
“不用了,指不定卫夷自己早就有通房丫头了。”
文夫人微皱着眉头,“为娘早就打听过了,卫夷别说通房丫头了,连个贴身婢女都没有。”
这下文姜倒是有些诧异了,“啊”文姜轻呼一声后,又底下声道:“莫非他喜欢男人?”
文夫人拿起账本‘啪’地一下就敲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