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初算的话,到这个月约莫四百两银子。”
卫夫人一下子变了脸色,她知道那些人多少会私下捞些
油水,却为曾想克扣了如此多的银两。
“府里一共八十多名下人,再加上主子每日花费吃的用的,一月府里约是二百两,他们每月没下的银两近六十两,这还只是今年年初至如今的。”文姜轻柔着卫老夫人的肩一边道。
“这是你做的对,往日是祖母疏忽了。”
卫老夫人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肩上的手,有些欣慰。“多亏了有你啊。”
“祖母过奖了,阿姜身为卫家长媳自当万事以卫家为先。”
“日后这些事你就自己决定就好,也别来来回回问我这个老婆子了。”卫老夫人道。
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是应却不能这么应。
文姜停下了按摩的手,“祖母,那可不行,孙媳还年轻到底没学过多少管家之事,很多事都要向祖母请教呢,怕是日后祖母看我就烦心了。”
“好好好,这两天夷儿每日都在书房?”卫老夫人侧过头,拉过了文姜的手。
文姜笑了笑,道:“科举将近,这不就是忙些。”
卫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也要多多去关怀下夷儿。他平日里天天跟那卫七混在一起,都被府外人说成什么样了。他不善夫妻处事之道,你就该好好敲打他。”
文姜忍俊不禁:“祖母说的是,文姜这就下去为夫君准备上一份绿豆汤解暑。”
“快去快去。”
闷热的天,卫夷穿着不算薄的长袍坐在书房不动如山,文姜端着一碗绿豆汤走进了书房,诧异地看着他,她都怀疑他俩过得不是一个季节。
“大热的天,怎么不放冰盆?”文姜把绿豆汤放在了桌案。
卫夷的书房很简洁,一张约莫一人长的书桌,书架旁放着一个大口的瓷瓶,里面放了些卷好的画卷,还有一架占据了近一面墙书架,摆放着一些瓷瓶书籍还有砚台。
“还好,静心就不是那么热了。”卫夷满不在乎地端起绿豆汤喝了几口。
好吧,卫夷的境界,她这等凡人无法企及。
“怎么不见卫七?”文姜看了几眼书房,没找到卫七。
“找他干嘛?”卫夷抬眉。
“谁都知道,这卫相天天在书房与贴身侍卫形影不离的。”文姜在一边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卫夷额上的青筋微微跳了跳,有些无奈道:“都是谈些公事。”
“那夫君科举的考题可是出完了?”
卫夷放下绿豆汤,轻笑:“莫不是怪我这些天冷落了你?”
文姜拖着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边,一手托腮地看着他:“是啊。”
卫夷想了想,说道:“那等科举后,我带你去踏青。”
文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夏天踏青?还是带我去得陇西踏青吧?”
卫夷确实是这么想的,认真的点头:“这不正好,体察民情和外游一举两得。”
去往爆发瘟疫的地方踏青?亏他卫夷脸皮厚说的出来。
“夫君等我会。”说着文姜快速出了书房,卫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怔神。
不一会文姜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回来了,她翻来了账册放在了卫夷的面前,卫夷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说话。
“这几日我看了账目,有些地方亏空严重,还好家里还有铺子赚着钱,我已经派些能办事的管事嬷嬷过去了,还有远郊的二十里地我已经租给了佃户,补上了亏空,账房出了不能动的流动银两,可以支出一共四千八百两作为赈灾,夫君急的话这几日可以直接账房支银子。”文姜一笔一笔翻给卫夷看,还一边跟他算着府里的收支。
卫夷叹了口气,才伸手揽住了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夫君当真愿意带妾身去陇西?”文姜趴在他怀里看着他。
卫夷顿了顿,有些迟疑的模样:“从心里是不愿你去的,陇西动乱暴民横生,那里并不安全。”
“那夫君为何说带妾身去陇西?”
卫夷目光深深得看着她的发顶,“即便是女子也不该独居一隅,呆在太过安逸的环境下,人总是会忘记要居安思危。后宅再大,待的都是女流之辈,我不愿我身边的女人一孔之见。”
“文姜亦想做与夫君并辔的女子。”文姜低着头靠在他怀里。
似乎两人如寻常新婚夫妻一般如胶似漆,只是在低头间对方是否是虚与委蛇那就不可而知了。
从书房出来在回凌霄院的半路上就遇上了李武,李武轻声在她耳边道:“果然如少夫人所言,有人去了太原查您。”
“无碍,不用再管此事了。”
李武很是奇怪,为何还有人派人调查文姜,而且很可能是丞相府的人。
“最近看好了梅望之,还有——”文姜侧过头,神色未明,“最好能从她那套出有用的话,不然这个月别给他付房钱,就让他搬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