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国寺历年来的香火都十分旺盛,因多事应验敬国寺还一度成为楚国国寺,上香的大多是富贵人家。√
文姜扶着白婉的左手,没有坐软轿,一步步带她走上敬国寺高高的台阶。
敬国寺正殿中央立着三尊佛像,正中央的是那盘坐在重瓣莲座上的金尊释迦摩尼像,两边立着的是手持宝剑的文殊菩萨和坐着六牙白象的普贤菩萨,正中立着三支半人高的香,两边整齐的坐着二十来名做着早课的和尚。
白婉和文姜跪在蒲团上,两人拜了三拜后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拜完后,文姜扶着白婉离开正殿。
白婉的面色比昨天好看了些,不再那么惨白的吓人了,不过她的身子已经亏空了不少,也不是几天就能补回来的,随身的是侍卫都候在了寺外,两人难得如此安静的一同说话。
“我如今觉得这些拜佛上香之事不来也罢,娘,你烧香拜佛那么多年,佛祖何曾保佑过我们,我们一家三口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文姜的面色有些黯然。
白婉停下了脚步,慌忙地把手捂在她的嘴上:“佛门禁地不可胡说。”
文姜抬手拉下了她的手掌,“我没有胡说,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拜佛,佛要每日普渡那么多的世人,什么时候轮得到咱们,我猜他只是忘了我们,于其祈求佛祖,不如祈求自己。”
“你起死回生对娘来说就已经是佛祖保佑,我如今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文姜垂下眼眸,她也想就此安稳度日,可是她的上辈子过得太苦,就是个郑家的傀儡。父亲被郑青华害死家财一朝覆灭,母亲装作毫不知情忍辱负重委身在杀夫仇人身下。
她不甘心,若真的有佛祖,那些怎么会如此猖狂还活的那么惬意,佛靠不住,只能靠她自己。
“郑青华那可有什么动静?”文姜有意无意的岔开了话题。
白婉低头思索了下,“往日我待在院里,只听闻这些日子他与府里的幕僚还有学生走动更密切了些,还经常出入些文人学子的书院茶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郑青华似乎在府外还养着一个女人,郑夫人前段时间也因此常常发脾气。”
“发脾气?郑青华的女人可不少,那王明贤忍了那么多年了,怎么会为了个府外的女人发脾气?”文姜也有些疑惑,这些年郑青华和他夫人王明贤的关系一直都很僵,大多数都各过各的了。
“说不清,不过为娘估摸着是郑青华府外那个女人有了孩子。”
孩子?这个可能很大,如果有孩子还肯定是个男孩,郑青华虽然是如今的郑家家主,可是他膝下无嫡子,只有一名体弱的庶子,还有三个女儿,子嗣问题的话他看重府外那个女人也是有可能的。
“那娘亲可是知道郑青华的外室住在何处?”
白婉摇了摇头,“不清楚,郑夫人也一直未能查探到。”
送白婉回到尚书府后已经约莫午时后,文姜有些饿的发昏,快步就走进了凌霄院,一进房,就看到站着一旁的绿衣和坐得僵硬的卫夷。
“这是怎么了?”文姜的眼看过绿衣,询问着。
绿衣有些惶惶不安地说:“今日奴婢身子大好,便想着早些来伺候主子,以为这个时间丞相大人上朝未归,就先过来了,未曾想端给主子洗漱用的水不小心碰到了丞相,所以……”
文姜看了眼卫夷有些黑着的脸,又看了他的衣袍,天气热倾倒在他身上的水早已经干透了,也不知坐在那一人闹什么别扭。
文姜挥挥手,便让绿衣退下:“这些天太热,你病刚好多注意一段时间,这里还有其他婢女呢,你退下吧。”
闻言绿衣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道:“奴婢遵命。”
待绿衣走后文姜就坐到了卫夷的身边,“夫君,怎么了?”
“无碍,只是不太喜人太过亲近。”卫夷没说什么,只是面色不大好。
文姜狡黠地笑了笑,娇嗔着挽住他的胳膊,“那妾身可亲近否?”
卫夷笑了笑,没说话。
文姜靠着他的胳膊开口:“今天约了尚书府的白姨娘去敬国寺上香,她与我还挺投缘的,本来还约上郑夫人,可惜她府中后宅之事繁多。”
卫夷挑挑眉,不经意地问:“什么事都把我夫人的邀约都推了?”
文姜娇声笑了笑,“后宅之事还不就是女人的事。”她的声音放轻了些“听说养了外室,还生了孩子,郑夫人这不就是自顾不暇了吗?要妾身说啊还是夫君最好,没有偏房姨娘,夫君就是真有龙阳之好,妾身也认了。”
卫夷又黑了脸,伸出左手捏着她肚子上的肉拧了拧,“我有没有龙阳之好,夫人不是最清楚的吗?”
文姜一声惊呼,笑着躲开他的手。
卫夷的反应不大,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惊讶也没有半点算计,十有八九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所知不少,只是卫夷却迟迟没有捅出这件事,是在忌惮着什么还是还在选择一个好的时机。
“过几日我要亲自监考,三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