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深讲了很多林辞筱的事情,等褚暻睡觉的时候丑时了,林辞筱和她想象的一样,优秀有趣。
第二日,褚暻起的极早,原本她是最讨厌早起的人,但是前一天上官说要来,为了迎接他,她几乎一夜没睡,实在过于兴奋,拿出了以前的精致劲儿。
兰茵扶额,“也不见你为了练功起这么早。”
“你能不能别老诬蔑我,我练功的时候只比现在稍晚一点点,今天是特殊情况。”
“行,不耽误你见自己许久未见的竹马了。”兰茵辫子一甩,扭头去练功。
褚暻在镜子前站了半天,她仔细端详着自己,口中念念有词,“还行,跟在学校比没什么变化,偶尔熬夜也没什么黑眼圈,甚至还瘦了高了。”
上官没有说具体什么时辰来,褚暻从吃完早饭起就一直坐在门口翘首以盼。
然而左等右等,整个上午都过去了,上官还不来,直至下午申时,才从宫里来了人,褚暻满心欢喜以为是上官。
结果却是个送信的小太监。
褚暻展信读后本来还开心的脸庞倏地就带上了失落。
小太监不知面前这位和宫中那位主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宴会上也不见有什么互动,后来殿下才说他们是幼时玩伴,一时之间变化太多,大家都没认出来。
太子先天身弱,早年间是被养到外面,他倒没太怀疑。
小太监还在想着,这边褚暻已经收了信,“谢谢小公公来送信,请您帮我带句话给太子殿下。”
她笑了一下,露出清浅的酒窝,“不用总担心我,褚褚长大了,可以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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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公回到玉明宫时,上官刚从庆阳宫回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在这压抑的深宫中显得十分亮眼以及格格不入。
清隽出尘,两旁灯笼的烛火为他的面容添上点烟火气,要不然真的像是随时都要得到升天的仙人。
小公公迎上去,“殿下,您回来了。”
上官“嗯”了一声,快步走进书房,小公公亦步亦趋跟着。
他轻轻咳了两声,声音还是很沙哑,“信送到了?”
小公公为他添茶,“林姑娘看了信,还给您带了句话。”
“不用总担心我,褚褚长大了,可以帮你了。”
浓茶温热,热流随着这句话直渗到他心底,又在心底打了个转儿,搅起浪花。
他低笑了一声,这是他今日第一个笑容。
小公公看的呆了,自家这位殿下几乎从来不笑,毕竟天天拖着个病体搁谁身上谁也笑不出来。
大半年前从般若寺回来后虽然不知为何身体好转,但他的表情甚至比曾经更冷了。
后来又经历两次刺杀,一次毁容一次被大火毁了声带。
从那之后,一个好好的少年变得死气沉沉。
他每日都战战兢兢,就算自家殿下从不发火,他也不敢有任何逾越。
不过那笑容维持时间很短,小公公也只能看见那双好看的眼睛有了弧度。
上官挥了挥手示意小公公退下,书房只留有他一人。
他慢慢起身走到对面墙边,墙边有一排架子,其中有一格架子上摆了很多卷画。
他小心翼翼将手搭在画上,神情温柔又眷恋,接着他展开了其中一幅,上面是一个坐在桌旁仰头大笑的少女,眉目飞扬,没有一丝一毫的烦恼。
紧接着他又展开了另一幅,还是那个少女,做着鬼脸,穿着一身宽大的运动服,双手交叉比rapper的动作,看起来调皮又可爱。
......
一幅幅都是生动恣意的褚暻。
都是上官韵竹在难以入眠的深夜里,在阴谋诡计里,在思念如瀑布倾泻时,在以为永远见不到她时,一笔笔带着绝望画下的褚暻。
他的褚褚。
他卷了画轴,淡淡道,“九七,你去帮我查一下褚褚在大济所有的事情。”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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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暻难得安静地坐着思考接下来的生活。
既然找到了上官,她就断不会离开他,而且......她凝着手中的信,再次将它铺在桌面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下去。
“褚褚,今天突然有些急事要解决,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不用等我了,改日我再来。”
读到最后她的小剑眉终于皱了起来。
她想起昨日在玉明宫听到那两个丫鬟说的话,千寻塔的绿瑚失踪!
宫里最近出了事。
太子二皇子共同负责那个案子。
二皇子野心勃勃,想来上官身上的那些伤与他脱不了干系。
思来想去,她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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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三声轻轻地叩门声响起,屋内人朗声开口,“请进。”
褚暻探进个毛茸茸的脑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