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淡然,带着怒意的话音就砸了过来:“清楚?清楚你还离她那么近?”
上官一字一句反驳:“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她活着本身就是伤天害理!”
上官的目光陡然尖锐:“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夏宗义愣了,第一次他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帮她说话?”
上官沉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身傲骨,那脊背从不弯折,夏宗义想起第一次见这少年他就是这副模样。
“我听说她在帮你找绿瑚,等她寻到你们就断了关系。”
“我做不到。”上官立在不远处,眼底怒气滔天,“您这样做我会真以为我是您儿子。”
夏宗义浑圆的肚子被他气的也抖了抖:“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上官与夏宗义相比,那模样与身型格外清风明月,他冷冷地说:“就因为我这张脸,您就选我坐这个位子?那我还真为夏耘泽不值!”
自打他带这个少年到这权力的中心,他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激烈的情感。
夏宗义笑了出来,原来他也有血气方刚。
他命令上官:“把九歌给我。”
上官面上浮上不解,但还是递了过去。
然后上官就看见九歌在他手下竟然也闪出了光,微弱却倔强。
他第一次看见九歌在他人手中迸发出光芒。
上官不敢相信:“怎么会?”
九七告诉过他,九歌认主。
夏宗义轻拂过九歌剑身,眼神也带上眷恋:“这便是理由,人会骗人,但兵器不会。你不是我选的,是九歌选的。”
夏宗义坐回椅子上:“九歌在耘也手中也是这样,只可惜他命太薄。他明明那么努力活着,凭什么老天不放过他!”
他目光如鹰:“耘也刚走你就来了,你说这是巧合吗?”
暗红色的雕木透着贵气,可是也把他整个人包在里面,就像这座皇宫包着数不清的斗争。
是啊,上官也曾无数次问自己问上天到底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他也想知道。
知道这样一层关系后,再看向九歌时他生出了心惊。
在他承受苦痛之时默默陪伴他的武器,竟然是拉他入这深渊源头,何其讽刺?
夏宗义从回忆中抽身,浑身透着虚脱,上官不知道他这是在思念儿子还是愤恨儿子离开被他这个外人取代。
临雪最高位者在上官看来也不过是个如他一样的可怜人。
夏宗义卸下和煦的伪装:“你永远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夏耘也。”
“我若不愿呢?”
“那世上也不会再有褚暻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