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璃想起当初叶未晞请泽七先生去醉霄楼查看，之后就派了杀手刺杀褚暻，还差点一把火烧了醉霄楼。

    他那时完全信任言卿，对她闹了这么大动静很是气愤，现在想来，叶未晞不是喜欢耍小性子的人，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言璃目光柔和起来：“你查到了什么？”

    叶未晞不答反问：“陛下可知天门有秘术名唤销魄吗？”

    “小风不就是在天门学到的吗？”

    “正是，不过与销魄同出一脉的还有一门绝学叫噬魂。”叶未晞严肃起来，“那妖女正是用噬魂控制他人神智。”

    言璃觉得后背有些凉意：“你如何确定？”

    “七珍之间互相感应，泽七先生当时带着紫金去了醉霄楼，证实褚暻身上确有赤珠。而赤珠一直在霍嘉身上，若非本人自愿，赤珠不会易主。无缘无故霍嘉怎么会冒死把赤珠给她？”叶未晞说到最后又加强了语气，“无量宗的那个蓝凌本就会噬魂，他们早就串通一气，要毁我大济！”

    言璃猛地撒开叶未晞的手，脑中犹如雷霆炸裂，他仓促起身，宽大的龙袍将棋盘上的棋子甩落到地上，激起阵阵脆响。

    “不，不可能，大济是朕的，没有人可以夺走！”

    叶未晞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任何惊慌，她甚至起身漫步到言璃身前，一双眼睛最深处似有一点火光跳动，勾着人的魂魄：“大济是陛下的，任何想要破坏它的人都必须除去！”

    言璃站在宽阔的大殿，身后是颜色浓重的木椅，远远看上去不显高贵却泛着猩红，一如他的眼睛：“皇后说的对，毁我大济者必诛！”

    “轰隆”声响起，春雷滚滚，天京下了第一场贵如油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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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乔撑着油纸伞伫立在宫外，一袭红衣点缀着不远处的嫩草，红与绿的鲜明撞击着天青色的烟雨。

    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宫门的方向，平静之下又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在这里等迟雨很久了。

    天色阴沉，渐渐转黑。

    终于有一辆马车从宫内驶离，乔乔算着马车的行驶轨迹，转向另一条小路。

    果然她刚到路口，马车也行进到了这条路上。

    车夫朝车厢内道：“姑娘，有人拦路。”

    迟雨撩起门帘瞥了一眼，只一眼便立刻大喊：“停车！”

    马儿嘶鸣，随即在乔乔面前停下，带起一阵微风。

    衣裙飞扬，油纸伞也随风抬了一下，乔乔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清晰。

    迟雨的手死死攥着门帘：“阁主？”

    乔乔对她的激动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淡淡回了一句：“迟雨，哦不，谈佩姑娘还真是让我好等。”

    谈佩被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神智也回归本体：“你是乔乔？”

    雨下的不算小，偶有溅起的泥水落在乔乔身上：“你的诡计早就被我们识破了，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天衣无缝，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就行了。”迟雨看着乔乔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心中异常难过，“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想报仇。”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迟雨听见这话，面上带了悲凉的嘲讽：“她是你姐姐，她是被言卿他们害死的，你怎么能一点感触都没有？反而还要帮他们！”

    “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怪不得别人。”乔乔自始至终只见过乔羽一面，那唯一的一次她们就已经拔剑相向了，她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好，你和当年你们父亲一样心狠手辣，你们不可能阻止我的！”马车在迟雨的话语间奔腾而去，乔乔手中的油纸伞被带的脱离手中，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重重落下。

    乔乔闭了闭眼，从腰间抽出软剑，狠狠甩向马车，软剑卷住车毂，马车被急急逼停，“轰”地一声倒在一旁。

    迟雨没料到乔乔竟会出手，也没想到她的武功这么厉害。

    有些始料不及，身子撞在车壁上，擦出几条血痕。

    迟雨的武功与乔乔不在一个量级上，乔乔来这就是为了杀她。

    几个回合下来，迟雨身上全是伤口，被雨水冲刷出血流。

    天空像是被人泼了大桶的墨汁，迅速黑了下来，雨水不停，电闪雷鸣丝毫不见停歇。

    车夫早已咽气，巷子中只有她们二人。

    两人衣衫尽湿，迟雨比乔乔要狼狈的多，她身形摇摇晃晃，几欲跌倒。

    乔乔看准时机用软剑缠住她纤细的脖子，“咯咯”声在雨夜中不甚明晰，只有迟雨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在逐渐消散。她狠狠瞪着乔乔，那样仇视的表情乔乔见过无数次，她面无表情只是手上的动作加重，终于迟雨的身体软软垂了下去。

    乔乔松了手，却没有任何轻松，她大口喘息着，脸上有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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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卿和褚暻很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