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有些东西不是只有感官的直接感受而被感知,有些词的词义也不是只从字面上来解释,像这个花气,就不见得非得花开放的时候才释放出来的鼻子所能闻到的芳香,这个时候我们不妨把它的范围扩大开来。梅花又被称为岁寒三友,有着傲雪凌霜的高洁气质,当然了,每一种花也都有她们独特的气质,像菊花的此花开尽更无花的遗世独立,像牡丹的不及牡丹真国色的雍容华贵,等等。”梅若茗对着眼前的如用萤光点缀般的黑幕说到。
“你这么懂花,要是花魁能让男子参选,那以你这番对花气的评论定能拔得头筹。”苗翠花说着又走到了梅若茗的前面,一个不留神踢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摔跤,还好梅若茗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笑着说:“花魁做不成,当护花使者也是可以的。”
送完苗翠花,梅若茗又顶着刺骨的寒风回到了家里。姐姐梅若芳已经回去了,看来她的善后工作做得很好,大家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确定他把苗翠花安全送到家里也就到各自安睡去了。
梅若茗大呼一口气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来,一阵恐惧袭来,使他一下子瘫倒在了躺椅上。
梅若茗捂着发热的胸口,今天晚上的行为真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也许父亲梅洵的初衷在他的身上真的应验了,婚姻这件事让他开始一步步真正走上了成人的道路,但是他也突然在那一刻明白,真正的缘分,是要经历多少未知的考验才能获得,而不是单纯靠婚姻来获得的。今天见到的人不是画像上的人,不可思议般的倒让他多出几分莫名的欢喜和震动。
“这颗滚烫的心,真的是我的吗,此刻你不应该是冰凉的吗,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被偷偷换走了。”梅若茗冰冷的手捂在心脏的位置,因为手被冷风冻得通红的缘故,更能感受到此刻心脏的温度,没有跳动得很快,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异乎寻常地波澜不惊。
自我怀疑了片刻之后,梅若茗从躺椅上坐起身来,重新拿起那幅画像,一边看着一边在不大的空间里踱步,没有什么睡意的他好像能这样一直踱到天明。
“是因为出现这样的变故,所以我们才是真正的有缘份,只是这份缘分还没修到,那么,我们的缘分又得什么时候能够修得圆满呢?”
大概,也只有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况下,梅若茗充分释放了自己在别人面前所没有展现过的不自信。所以,有时不自信的表现并不是同别人比较之下产生的负面情绪,反倒是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更读懂自己,自信与不自信,并不是比出来的,而是取决于你清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想要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正因为这样,梅若茗每天晚上即使用功累了,也会在思绪关闭前不断地拷问着自己的灵魂,不求醍醐灌顶,只求自己能够心安理得也就是了。
“这段时间我要更加努力地用功了,只有这样才能给家人一个交代,他们的苦心也才没有白费。”
冥思了好一会儿后,梅若茗就把画像收好,但却仍然很有精神。趁着精神劲好,本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思想,梅若茗把之前读过好几次的文章和诗词再拿出来细细品味,希望能再看出些不同的东西出来。
对于诗词,除了意境也要讲究练字,倒不是很在意韵脚和其他一些复杂的条条框框,对于文章来说,除了遣词造句也要讲究有血有肉,否则在华丽的词句也会味同嚼蜡,生硬堆砌的内容只会让人眼花缭乱。
梅若茗就是用自己自成的标准去看书,不管别人认不认同,他一直坚持这样做,对自己好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
“嗯,这个字用得极好,不愧是大师之作呀。”梅若茗感叹了一番,忙把自己看了好长时间的练字过程和结论给用笔记录下来,一下子就满满当当地写了一页。
梅若茗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外面传来了清晰的打更的声音。
“这么快已经四更天,看来我得去休息了。”说完梅若茗把桌面上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好之后躺在了温暖的床上,因为已经反思过自己,所以梅若茗很快就没有顾忌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的阳光爬上床,温暖地撒在脸庞上,梅若茗虽然睡得晚,可是依旧没有耽误起床的功夫,早早地就起了来,显得特别有精神。
梅若茗洗簌一番之后来到客厅,太阳透过屋顶的天窗形成光束照射下来,微小的灰尘在光束下像闪着白光的鳞片一样跃动着,又像是下雪,屋外枝头的小鸟轻快地叫着,最先唤醒了这片沉睡的土地。
梅若茗一个人在客厅起了炉火喝起了早茶,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小叔子今天可真是有精神,一大早一个人在这里喝茶,看来对我们家未来的小婶子很是中意呀。”黄娟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笑着说到。
“嫂子先别忙活了,先喝杯早茶润润肠子吧。”梅若茗说着把正滚烫的茶递到了嫂子的面前。
“昨晚可喝了不少茶,肠子早就被清得空空的,不过现在小叔子可不一样了,这杯茶得喝,喝完之后,若茗在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