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哆嗦了下,眉目间染上了几分恐惧,不自觉的摸了摸被踹的部位,蛋疼的痛感袭来。
不用多说。
柳相思觉得这位大兄弟从此是有了阴影。
思华山的山头很广,柳相思这一路走来人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在说这就是馋大当家身子的草包小姐!
读出了眼神含义的柳相思倍感尴尬,倒是王老二神经大条,还跟过来的人打招呼。
好不容易到了房屋,三个姑娘也顾不得形象,纷纷四仰八叉的坐在了凳子上。
柳相思长叹道:“可算是到了!”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有什么事情的话随便找个人喊一声就行。”王老二指了指外面:“寨子里的人都是热心肠。”
“行了行了,你退下吧。”柳相思挥了挥手。
王老二又叮嘱了几句才走人。
冬雨立马关上门,小声道:“小姐,如今可怎么办啊?”
王老二在柴房的那副模样,冬雨已经知道这是个土匪窝了,不禁担忧自家小姐的名声,这要是被传了出去,可会被人戳死脊梁骨。
柳相思缓缓道:“既来之,则安之。”
冬雨迟疑着问:“小姐,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柳相思沉吟片刻:“山上比将军府自在多了。”
冬雨低声:“那奴婢听小姐的。”
话音刚落。
王老二便喘了口气,优哉游哉的走了。
柳相思瞄到窗户那边没了影子,这才直起腰身,单手支着下颌,右手指下意识的点了点桌面,冬雨拉着问梅的手站在柳相思身侧。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柳相思陷入沉思,半晌后,她道:“冬雨,你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棋盘,本小姐要下棋。”
“是的,小姐。”
冬雨应了一声带着问梅一起搜寻棋盘。
这处屋子只有一张床铺和简朴的梳妆台,中间隔了一道屏风。
屏风的另一处是两张并列在一起的床,可以见得是给冬雨和问梅准备的,给柳相思的第一感觉就是穷酸,瞧不上眼。
“小姐!找到了!”冬雨拎着棋盘说道:“没想到这个地方还真有。”
“不过我们没找到棋子。”问梅应和道。
“没关系,有棋盘就够了。”柳相思接过棋盘,随后说道:“本小姐要下棋,你们暂且看着,若有人进来记得拦住。”
冬雨和问梅齐声:“知道了,小姐。”
随后便一同走出了屋子,关上房门守着外面。
不大点的屋子里只有柳相思一个人,自从十二岁那一年被推下水之后,柳相思便喜欢上的下棋,因为下棋会让她的心更静,头脑更为清晰。
柳相思摊开手掌心,将这把小石子洒在棋盘上,她洒的极其随意若是让对棋之人看了,都得直呼是位不懂棋的女子。
小石子大小不一,颜色各不相同,柳相思将这些石子前后一次排列,独剩中间空着的位置,这两排石子一个代表她,一个代表对棋之人。
她执一枚石子放在中间的一个点,又拿了另一枚石子放在对角。
一来一往,棋局铺开。
柳相思下棋缓慢,步步为营,而她又拿着代表对方的石子突击猛攻,防不胜防。
当今天下各国暗流汹涌,以大齐为马首是瞻的边陲小国数不胜数,而大凉则前有追兵,后有猛虎,齐国虎视眈眈盯着大凉这块肉。
大凉苟延残喘,朝堂之上各为政党,各自牵制,皇上手握的真的是实权吗?
遍布棋盘,石子盘龙交错,难分敌我。
若有熟知的人一定会大为惊叹,因为柳相思下得不是围棋,而是战旗,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
十二岁时柳相思便暗自钻研战旗,如今技艺超群,很少有敌手,主要也没有人能想到一个草包还会下战旗。
冬雨和问梅守在门外,一言不发,她们都知道柳相思在下棋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就在她们百无聊赖到数数的时候,远处传来声响,似是往这边赶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问梅说道。
“好像是马蹄的声音。”冬雨回道。
两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想着要不要去通报柳相思的时候,一匹棕红的骏马停在门口,惹得尘土飞扬,马儿仰蹄嘶鸣。
“吁——”
过了好一阵,这声音才听了下来。
冬雨和问梅面面相觑,谨慎的瞧着那马匹上的女人。
女人一袭红衣犹如烈焰骄傲张扬,眼神冰冷如刀,她翻身跃下马昂首挺胸,挥着马鞭说道:“你们就是被劫来的官家小姐?”
冬雨一听这女的不是善茬,小心回道:“我家小姐正在休息,不知您是?”
“哦?”女人笑了,将马鞭挂在一侧说道:“你家小姐多金贵个身子,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