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幽来到人前,对太傅行了浅礼,打趣的看着两位尚书,太傅瞧见帝幽,神色更是难看,甚至可以说是一张冷脸,能给帝幽甩脸色的,放眼整个北冀,还真就只有他伯怀敢了。
但深知两人之间关系,沈,曹两位尚书不敢多言,帝幽摆摆手,让他们告退,两人擦了擦冷汗,抬腿离开了帝宫,帝幽又道:“老师莫要动怒,以免伤了身子。”
太傅一挥衣袖,话里有话,“丞相言重,微臣怎担当的起丞相的尊敬?”
他口中的阴阳怪气帝幽一闻便知,可他并未动怒,倒是一番难过的样子,“老师怎与学生这般生疏?学生有今日,可都要拜谢老师的引荐之恩。”
“住口!”太傅突然生怒,“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
这一下,可把周边的朝臣都给引来了,帝幽浅笑回应道:“老师何故如此动怒?若是不喜欢,学生不说便是。”
“帝幽!”太傅咬牙切齿,已全然不顾周遭的群臣。
帝幽赫然冷下脸,一双眸子热情全无,完全不见方才的谦逊,“太傅慎言,本相此次可不计较太傅失言之罪,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你……”
“太傅,本相府中今有喜宴,小女蓁容今日行及笄礼,太傅若不弃,便同本相一同前往,如何?”
太傅气结,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与帝幽无话可说,怒甩衣袖,拂袖而去。
帝幽盯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一抹笑意难掩,此时,群臣已来到帝幽面前,为他恭贺,帝幽则明目张胆的接下这祝词,并宴请群臣入府贺喜。
御书房里,皇帝正执笔书写着,李公公匆匆来报,在皇帝面前小声的低语,只见皇帝面色不改,却扔下了御笔,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道:“他又与丞相起了争执?”
李公公回道:“两位大人争执的厉害。”
“哼。”皇帝鼻尖发出轻蔑的冷哼声,“皇宫重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李公公眼尖的上前给皇帝捶背,拂尘一甩,力道捏的刚好,让皇帝舒心。
“太傅大人就是这个性子,丞相在太傅面前也是委屈。”
皇帝眼睛一睁,“丞相委屈?”
李公公手一顿,听皇帝语气不对,意识到自己的话惹了皇帝,慌忙来到书桌前跪下,自掌耳光,“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丞相与帝王之间早已生了嫌隙,他此时提及帝幽,意在替丞相说话,有党派之嫌,李公公骇然,自己怎这般不小心。
不过好在皇帝没有过多追究。
皇帝抬眼,眸中的复杂越来越难辨,嘴角却扬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似在算计什么,道:“传太傅觐见。”
李公公磕了三下头,牙齿打颤,提起拂尘,应了声是,落荒而逃。
太傅并未走远,李公公找来时,满脸大汗,哆嗦的样子让太傅眼睛一眯,“李公公这是做什么?”
李公公无暇与他解释,只道来意,“太傅大人,皇上有请。”
太傅一怔,脑子里想起了那张帝王的容颜,满眼凉意。
太傅随李公公前往御书房时,李公公守在门口,并未进去,而太傅已经迈进了御书房,皇帝瞧见他来了,一张阴沉不定的脸色立即转换如常,从书桌前探出身来,“伯怀来了。”
“参见皇上。”
皇帝一把扶起太傅,免了他的参拜,“你我之间就无需这些礼仪了。”
“微臣不敢。”
听及,皇帝心下有愧,“伯怀,你可是还在怪我?”
他连“朕”都没用,可谓是给尽了他面子,太傅微微收了冷脸,不作语。
“我知晓,当年与君谨疏远,惹你不快了,可都这些年了,我也没有动他不是?你怎还这般脸色?”
“皇上还想动将军?”太傅刚刚转还的脸色再次严肃冷漠起来,这些年来,两人之间因为君谨变得疏离,如若不是南诏来犯,恐怕他今日也不会入宫,国家大事前,他选择了大局为重,已经是他的良心所至。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如此争锋相对。”皇帝解释道,本不该他来解释什么,但显然,他与太傅之间的友谊从起义那天起便建立,毕竟是生死一同走过来的人,他不能不在意。
“究竟是臣针锋相对,还是皇上您对将军百般不满?”太傅一提此事,便无法平息,“皇上,您提拔帝幽重用帝幽无可厚非,但是皇上您用帝幽来压制将军,使他三年一归,如今帝幽手握大权,独揽朝政,您在尽力削弱将军的兵权,可现在外敌当前,给您保天下的,还是将军!”
“伯怀!注意你的言辞!”皇帝怒了。
太傅一笑,凄凉道:“皇上啊,人人都说您赐女于将军府是荣宠,恕微臣问一句,皇上,这到底是荣宠,还是利用?”
帝天殊荣?呵,帝王的心思,你怎么猜的透呢?
曾经起义于灵丘的三人,何时落到这般水火不容?
“如今朝局失衡,皇上您想用一个孩子来拉拢将军,微臣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