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父亲可见到司马云?”
君瑾醍醐灌顶,看了眼罗鸿,木讷的摇了摇头。
“司马云是南召大将,若南召目标为北冀,司马云不可能不出现。”
君瑾手一紧。
“大家都只看到了四太子,这是因为四太子就是想这么做,四太子扬名天下,和其对弈的通通被斩落马下,先灭华晋已经让人心有余悸,谁也不敢小视四太子,父亲不敢轻易出兵,也正中他的下怀。”
南召的四太子实在名声太大,君瑾也不得不把他放在眼里,君瑾用兵谨慎,四太子不就看到了这一点吗?他故意的挑衅,都是作势,其用意在给司马云争取攻打西梁的时间。
“这四太子也忒自大!”罗鸿咬牙道:“竟如此玩弄我们。”
“不是他自大,而是这人太了解父亲了。”君少卿看了眼君瑾,他父亲行军二十多年了,四太子了解他不足为奇,可君瑾没法去了解这个没有过多战迹的四太子,这是他父亲的一个弱势。
“他胆子很大。”君少卿轻声说了一句。
君瑾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是啊,真够大的。”
坐镇北冀,却用重兵去攻打西梁,如果当时的自己能勇猛一点,派兵攻打,那么这个猖狂的四太子,就不会活到今日了。
真的太大胆了,让君瑾想也不敢想的用兵手段。
这些小孩子,比他这个逐渐衰老的人勇猛太多。
“所以南召的兵都在西梁?”罗鸿黑了眼睛,这么玩弄他们将军的,他是第一个见。
君少卿轻微的“嗯”了一声。
“那还等什么!”罗鸿大手一挥,“妈的,老子现在就去把这四太子给生擒了!”
“罗将军……”
“罗鸿!”君瑾在君少卿之后大喝。
罗鸿气极,胸腔震动,但还是停步了,他跟君瑾多年,哪里敢不听将军的话?可是他恨!
“将军,罗鸿咽不下这口气。”他哑着嗓子说,拳头握的“咔咔”作响。
营帐里的人都能理解罗鸿此刻的暴怒,孙俊也站了出来,对君瑾道:“将军,打吧。”
现在就擒了那猖狂的四太子!
“将军!”营帐内的人皆抱拳附和,他们都是君瑾最忠实的兵,他们都是曾经荣耀在沙场的将军们,他们从没有过被人玩弄至此的经历……
“是我的问题,是我胆子小了,让各位和我一样受辱了。”君瑾扯唇,无奈的说:“我知道大家的心情,被一个年轻人玩弄了,心里都不好受,可我是将领,一切的过错都在我,我承认,我没有以前那样果敢了,让各位老将军受辱了,我给大家赔罪。”
“父亲。”君少卿连忙扶住君瑾要弯下去的身子,底下的人也不敢躁动了,他们虽然怒,可君瑾到底是君瑾,没人能有理由接他的一个大礼,君少卿道:“不贸然出兵,是一个将领对兵士最好的尊重,这不是父亲告诉少卿的吗?父亲这是做什么?”
君瑾闭了闭眼睛。
他从没有这么失意过,也算人生第一次了。
年轻时候,他勇猛果敢,遇不公平之事也能当即出手,现在是怎么了,一个四太子就把他唬住了?他那股子冲劲真的被岁月给抹杀了吗?
“是少卿的问题,父亲在来之前,是少卿嘱咐父亲谨慎,扰了父亲的思绪。”君瑾摇头,他心知这事和他的儿子没有半点关系,君少卿轻拍君瑾的肩膀,就像他小时候父亲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似的,他转身对各位将军说:“五日前西梁覆灭的消息传遍天下,五日的时间,已经足够南召的兵马赶赴边疆支援,现在不出所料,南召大军已经抵达了吝城,将军们贸然出兵,不但抓不到四太子,还会全军覆没。”
罗鸿没话。
“如果大局已定,就不要再去纠结过错,当下将军们该做的,是守好吝城,南召的兵已经抵达,不出三日,北冀与南召必定开战,将军们想雪耻大战那日自有机会。”君少卿的话不重,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他说话温婉,可从不缺少犀利。
这是他独特的魅力。
他其实很有大将风范,比之他的父亲,也丝毫不逊色。
“将军们知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吗?”君少卿走下来,“与其追悔莫及,不如卯足全力迎敌,你们的耻辱自己来雪,你们的荣耀也一直由你们来挣,没人会和你们抢,所以将军们急什么呢?”
一营帐的死寂。
君少卿走下来,站在了罗鸿的面前,“罗将军,北冀和南召的这一战关乎甚大,北冀不能输,如果想教训南召,就请休养生息,等待迎敌吧。”
这一次将不再是北冀发号施令,因为南召大军抵达,两国必定开战。
罗鸿抱拳,“遵少公子的话。”
君少卿点头。
罗鸿将大家带了下去。
待人散后,君瑾才开口,“楼兰到底怎么回事?”
君少卿转头,抬步上前去,君瑾已经坐在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