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城下,程银在瞧见长陵烟起和杨修援兵抵达后,便果断的下令大军往高陵城撤退。
程银心中清楚,他与张横只是短暂的合作关系,并没有什么坚固的利益共同,若大军杀到,他抵抗不得后,必然会迅速撤回自己的防区池阳。
面对这样的情况,程银在尝试攻击新丰城而不得成功后,就迅速转身往高陵城撤回来了。跨国渭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清晰的而看见远处长陵城外的黑烟。
粗略的远远端瞧了一会,程银确定张横部可能已经撤出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向高陵城奔袭而去。
然而当他们刚刚通过渭桥,身后不远处又有一大队兵马从长安方向奔袭了过来。正是从杜陵赶来的贾穆、梁兴所部。将部分兵卒留在长安驻守,贾穆原本想直接往新丰援助。
却不想新丰的传令兵已经将程银撤离的消息送了过来,迅速调整方案,贾穆简单整顿了一下麾下兵卒后,便率领着梁兴等人往渭北赶来。
长安城中的王双与王方部,则被贾穆留在那里多休憩一段时间。他领着梁兴部与胡车儿为先锋向高陵进发,让他们为后军殿后。
这样一来能够给他们多休憩的机会,二来能够让前军的梁兴心有忌惮,不敢在临战的时候出什么幺蛾子。否则,若是梁兴心生变故,临阵倒戈的话,贾穆当真是哭都寻不到地方了。
数千大军刚好与程银的前部兵马,错开了数个时辰通过渭桥。
程银这边直奔高陵的时候,高陵城内已经爆发了一场残酷的斗争。程路在法正率领重兵抵达军营的时候,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他千防万防却没有想到这个今日刚刚入城的千余乡勇居然是王瓒请来的援军,原本他想借着给孟达施加恩惠的契机,招拢随其一同入城的其余乡勇。却不料他们竟直奔着高陵人去了。
当时他们一入城,其实各方势力就已经知道。只是以为他们来自长陵的程路,没有想到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看向法正,程路明白这一切恐怕都是他在其中谋划。
“费了这么大一番的劲,你恐怕是贾伯肃的麾下吧!”冷笑出声,程路似乎是有意让王瓒警觉:“你以为就凭你这鬼蜮伎俩就能搅动我高陵城内部么?”
“原先我还不是很确定。”上下打量了眼程路,法正扭头环顾四周,幽幽道:“现在我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王县君!”面色急变,程路看向王瓒:“我等千万不能受奸人挑唆!”
“某只是高陵县令,受命于朝廷,朝廷任命谁为关中主官,我便听谁的命令!”面色冷淡,王瓒说完扭头谓法正:“动手吧!”
法正闻言扫向孟达,只在刹那间,孟达骤然暴起,一刀辟出当场斩断了程路的臂弯,旋即身后吏卒闻声而动配合着六百兵勇,在程路还未来得及发难时,便已经率先动手!
随着孟达的发难,程路歇斯底里的厮声吼叫,河东兵与孟达部爆发了剧烈的摩擦,双方白刃相向,丝毫不给对方留活路。
在数名壮卒的护卫下,程路捂着受伤的手臂,狠厉的指挥着兵卒们对孟达部发起攻击。而方司马则护着王瓒与法正二人退到了后方。
法正带来的兵卒与孟达的数百吏卒合为一体,对程路部展开了猛烈剿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血水飞溅,四周皆是是断臂残骸,地上的到处都是哀嚎声与留着血瞪着眼的尸体。
战斗逐渐白热化,孟达瞅准时机暴起猛击,直接当阵斩杀了程路。随着程路的身死,河东军失去了主心骨。眼见局势扭转,方司马当即领着百余豪族私兵涌了上去。
与此同时,周围闻讯赶来的数百豪族私兵也加入其中,开始收降程路余部捡拾军中兵刃。看着前来捡漏的高陵豪族私兵,法正的眉头蹙了蹙,数息方才恢复如常。
奋身的搏命厮杀过后,孟达正喘着粗气,忽然瞧见大量高陵私兵涌了进来。当即,命令麾下兵卒立即收缴程路部的数百弓弩手!
好在他反应及时,程路的数百弓弩尽数落到了他手上。随着不断大量的高陵私兵涌来,孟达终究也放弃了与他们争夺战力品及接收降卒。
而程路麾下也并不全是河东兵,只有三分之一的河东嫡系,其余由左冯翊兵和高陵豪族私兵组成。如今程路战死,那些左冯翊的兵卒自然也是望风而降。
眼看着大局已定,王瓒扭头微笑的看向法正,道:“此番能够诛杀河东反贼也多亏了孝直相助,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面色不动,法正拱手向王瓒,微笑以对:“除关中奸邪之辈,乃正应尽职责,不敢居功!”
“唔!孝直真不愧是我关中才俊,深明大义!”瞥了眼收拢完兵卒,向自己走来的司马,王瓒淡定问道:“怎么样了?”
“残部已经收拢完毕,加上换上装备的各部私兵,现在有千余可战精锐!”俯首拱手,军司马声音说的故意很大,仿佛有意在警告法正一样。
摆了摆手示意军司马退下,王瓒面色不动。经历过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