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黑,窗户被寒风拍打得铮铮作响,而教室依然很安静,鸦雀无声的教室中学生们埋头做着题,空气渐渐平淡了。
我看见白炽灯发暗的灯光下霍凡洲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色惨淡。当我看见他时,我更是手足无措,我慢慢地从陈河身上下来,陈河显然被我刚刚的反应吓着了,他呆愣了几秒后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模样很烦躁,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疯了?”
后又将手放在我面前,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算了,这样的你经常见,我也习惯了,赶快起来啊…我的手都伸你跟前了。”
此时的我仍然没有缓过来,直到看见陈河伸过来的手,“哦”了一声便要接过去。
而突然插入其中的另一只手强劲地拽住了我的手腕,霍凡洲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来吧。”
我被他一只手就拎了起来,力气大得惊人,那只手狠狠地攒着我的手腕,霍凡洲的脸正对着我说:“怎么满脸是血。”
我看了他很久,突然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定了神,为了不让他担心,我撒了个谎:“刚刚在厕所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怎么会摔跤?”他又问。
我说:“灯太暗了。”
一边的陈河开始腹诽道:“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霍凡洲转身就对他说:“他现在住在我的家里,他的安全时刻与我相关。”
陈河听懂了似儿的“嗯”了一声。
我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到了小乔,温情瞬时熄火,我迈着飞奔着的脚步,去找被我晾了半天的陈雪乔。霍凡洲在后面叫我,叫的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语气是很认真的担心。
一直到走廊靠近门口的角落里,一大堆鬼仍然在那里围着,并且在鬼的正上方浮现出深幽的颜色,带着些许紫色的光芒,就像浮在上头的朵朵乌云。
陈雪乔不会要升天了吧?
“怎么样?”
鬼人甲说:“还好,魂魄都在,只是暂时昏迷。”
又是暂时昏迷??陈雪乔到底有多少风花雪月的故事需要闭着眼睛去感受?
鬼人乙说:“这位小姐前生一定受过很大的创伤,以至于现今仍然陷入昏迷状态。”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只只无四肢的游离着的鬼魂,说:“我问你们,你们鬼什么情况下会去想念前世的事?”
鬼人甲道:“那是有很多种情况了,不过最常见的一种就是陈小姐的这一种,在受伤的时候尤其执念,并且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少了陈雪乔,我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之后我就只能孤军奋战了。而什么情况下才能使那么多活鬼退缩呢?
“活鬼都是分散开来的吗?”我问仍在这里照顾着陈雪乔的鬼人甲。
鬼人甲说:“不是的,活鬼也有头头,估计个头很大,如果袁先生要是想要一个人对付他,那肯定对付不了。”
你们可以吗?我想开口,但没有开口就停下了,他们好不容易苟且活在世上,万一被活鬼给弄死,可就灰飞烟灭了,太不划算。
如今的陈雪乔仍然昏迷不醒,我听见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子开始屏息。我抓上放在洗手间内竖着的拖把,准备防御,就在那影子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示意洗手间的鬼不要说话,都趴在天花板上待着去。待到那影子离我只有隔着门的距离时,我将拖把静静地一台,再狠狠地落下去。
一只手阻止了正在落着的拖把和抓着拖把的我的手。
那只手修长和强劲,可不是霍凡洲刚刚拉着我的手?
待到我看见他也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时,我从内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儿站着干嘛?是不是…又有鬼出现了?”他凝重地看着我,估计是根据我的异常举动看出来的。我将拖把甩到里面,叹了口气。
“怪不得你脸上有血。”
我叹息了一句,说:“不是脸上,是我手上,刚刚与他们争斗的时候撞玻璃上了。”
他一手将我的脸掰了过来,对着镜子低低地怒斥:“好好看看你的脸,再看看你的手上有没有血!”
我睁大了眼睛,看见在嘴两边的脸颊上糊满了红色的液体,我微微一触碰,竟然粘糊糊的。我将手放在那沾着红色液体的脸上,又放到鼻血深深一闻,确实是血迹,可是我刚刚在打斗的过程中,并没有流血啊。我看见我的双手只是轻微的擦伤,渗出的血迹就算擦在脸上也没有脸上这般多。
我给霍凡洲解释了一下,他浓重的表情才暗暗松动,我继续问他:“会不会是小乔身上的?”
他看了看正在天花板上贴着的小乔,哧笑了一声:“她在这段时间,有没有变成过人?”
我回想了一下,答案是没有。因为小乔被当时那个活鬼深深地插在心上,低下的液体是不复存在的,因为她本身就是个鬼。
“那这鲜红的血,必定是人的无疑。”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