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在哪里?河在哪?”甘谷特抱着响,向路上的行人求助。迟迟听不到行人的回答,甘谷特只好继续向前奔跑。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甘谷特不可能不知道海边在哪,然而这座钢铁丛林似乎没有尽头。
我迷路了吗?电视塔?看不到!可恶,这些建筑真挡视线!
跑过不知多少街区,四周仍是装有玻璃幕墙的高层建筑,建筑顶上的广告屏播放着近期上映的电影预告片、在面粉上翻滚的肉排、汽车或家具机器人的广告。
“谁能告诉我海边在哪?河也行,拜托了!”甘谷特继续向前跑去,直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十字路口。
“怎么又回到这儿了?我乱跑什么!可恶,现在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我会找到正确的路的,再坚持一会儿,小……”甘谷特低头,响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手上只有白色的沙粒。
甘谷特从梦中惊醒,眼前是公寓的天花板。
对啊,这里是符拉迪……那件事之后,我就离开日本了。
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健康警报,甘谷特今晚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地糟糕。倘若她是普通人类,可能身体早就垮了吧。好在她是船灵,舰装的核心部分还在身边,有燃料就可以摆脱疲倦,让身体充满活力。
走进卫生间,洗脸台的镜子上弹出了今天的工作安排:九点将一对儿老夫妇送到码头迎接瓦良格号。甘谷特注意到一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一条汇款记录。
“我能养活自己,别再给我打钱了。”甘谷特给“中同志”留言。
“我说过这是俄罗斯给船灵的补贴,是你应得的。”没想到塔什干立刻发来了视频通话。
“我知道,答谢我们深海战争时做出的贡献。可这跟我无关。”
“可人类不这么想,海军发布的名单上可是有你的名字,我只是公事公办。”塔什干说着,看到甘谷特面容憔悴,“你气色真好,助眠药没用?”
“除了让我白天更容易打瞌睡外,一点用也没有。但莫斯科那边已经过零点了吧,你早该睡了。”
“我是‘瞭望员’的领袖,比其他同志更辛劳是理所应当的。”塔什干说,“你忘了吗?我可是我们之中最不需要别人操心的。”
“我想说的是你妨碍到我洗脸了。”甘谷特关掉视频,继续洗漱。
从冰箱里取出吃剩的披萨,随手放入微波炉加热。身体可以通过舰装的核心件完成“充电”并不等于甘谷特不用吃饭,毕竟披萨不只有充饥的作用。
“我出门了!”甘谷特还保留着向家里人告别再出门的习惯,哪怕她是独居。走出单元楼,迎接甘谷特的是海港城市清晨的冷风,按照手表规划的路线,甘谷特向老夫妇的家跑去。
“早上好,老爷子,姐。你们还和以前一样精神啊。”甘谷特向做好出门准备的老夫妇打招呼。
“你们才一点都没变。”轮椅上的老人笑着回应道。汽车后座预留了轮椅的位置,老人操控手柄,直接将轮椅开进轿车,甘谷特帮他固定好轮椅。老夫人已坐到了副驾驶位。甘谷特坐到驾驶位,设置目的地。轿车规划好路线,向符拉迪的码头驶去。
车载广播里,主持人大谈蜥蜴人已经通过船灵控制了俄罗斯的阴谋论,还呼吁人类揭穿船灵的伪装。甘谷特听了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想笑。
“自从塔什干拒绝了他的告白,他就天天发布这些有的没的。”老人苦笑。
“塔什干把那件事剪进视频也很过分就是了。”甘谷特说。
“你的生活没受到影响吧?”老夫人关切地问。
“就凭他?当然没有了。”
“我不是说他,你们的风评确实有所下降。”
“还不是衣阿华她们闹得,争什么‘舰名’所有权,就好像她们的名字不是承袭的一样。因为这点事儿和人类大打出手真是丢人现眼。我们和西欧的同志已经明确表态不掺和这件事了,她们也闹腾不了多久。我觉得等她们消停了,世界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还有就是,这里的人好像不知道我是船灵。”
“但愿如此吧,但是你有没有关注过最新的历史课本?日本船灵在深海战争中的作用又被删减了,这样发展下去,你们可要从课本中消失了。”
“总不能告诉学生,俄罗斯是靠船灵和日本取得胜利的吧,本来在俄罗斯这边你们才是抗击深渊的主力。塔什干她们没意见,我就没意见,我也没资格有意见。”
到了港口,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甘谷特将轿车停在了指定位置。老夫妇下车,士兵走上前,准备把他们带到为老兵准备的位置。
老人曾是阿特兰级巡洋舰瓦良格号上的少年兵,他的双腿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失去的,但也因祸得福,在卫生站遇到了愿意与他这个残疾人相伴一生的妻子。新瓦良格号则是暴风雨级大型驱逐舰。尽管被称作驱逐舰,新瓦良格的吨位也比前代瓦良格大。看着新瓦良格几个多面体组成的舰桥,甘谷特联想起日本的战列舰。
甘谷特对新瓦